如涵淡淡的蹙了眉,眸中疑惑,順手攏了攏有些散亂的發絲,抬手處一隻翠玉鐲子襯得她的小臂愈加白皙:“那董事長您的安排是什麼?”
“我沒讓你走,誰敢讓你走?”
這一眼,如涵便看見高美柔,她那紫色美瞳裏燃燒的火焰。
她在心中暗笑——若是這火焰有溫度,怕是大明星的美瞳要燒化了。
但她卻並不行之於色,也沒有受寵/若驚的表情,隻是低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隻是聲調中,多少帶了一點點誠懇和溫柔:“那——多謝董事長了。”
“不謝,決賽的時候好好表現便是。”
徐老師極力掩飾臉上的氣恨和失落,她還沒膽子大到敢和辰夕作對。
事實上是她被這位辰董事長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在她麵前留下了如涵這個小妮子。
她也隻能,低眉順眼地承受。
這世上本來就不是眾生平等。
投胎是個技術活,偏巧他不僅投胎投得好,皮相還長得好。
這樣的人,就算把你踩一腳,你也隻能感歎自己倒黴,說不定還要肉麻地說一句:“被您踩到了,是我的榮幸。”
“徐老師是吧?”辰夕的目光掃向她。
“是的,董事長。”徐老師隻能低眉順目。
“你這個老師當得不錯,王總監——”辰夕轉過頭,衝著王迪淡淡一頷首,“給徐老師加一倍工資,回去就做。”
王迪點頭:“是。”
徐老師眸中躍起欣喜——這一下還真是出乎意料!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雖然沒趕走如涵,得不到高美柔給她的好處,可是能夠拿到真金白銀,倒也不錯。
這一次辰氏集團聘她當聲樂老師,就已經開出了一個比她平時上輔導課高幾乎十倍的價格,更何況現在還要加一倍。
她心中美滋滋地,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腰板。
卻聽見辰夕道:“徐老師,您明天就不必來了。”
“董事長,您——”徐老師還沒有從這個過山車一般的心情之中平複下來。
啞著嗓子,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位睿智的中年男人。
“我說您明天就不必來了。”辰夕再也沒看她一眼,似乎她不過是一片掉落在地上的樹葉。
他雖然沒認定如涵是他兒媳婦,可畢竟是自己兒子喜歡的女孩兒,敢欺負她,這個懲罰已經算輕的了。
接著,他徑自大步走過台上所有女子們,仿若帝王巡幸般。
卻一句話也不說,徑自坐在台上那張歐洲巴洛克風格的皇冠造型椅子上。
所有人,都等著他有什麼指示。
可辰夕卻自顧自地點起一支煙,坐在那裏,翹起二郎腿。
腿線筆直,褲腳一絲灰都不沾。
所有人麵麵相覷。
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王迪趕緊不失時機地趕上來——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在辰夕不想說話的時候,充當他的喉舌。
而他不想說話的時候,一般就是他覺得對方不值得讓他開金口。
所以,如涵簡直就等於是撿了幾兩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