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涵推門走了進去,大廳裏閃爍的霓虹,輕輕地劃過每一張年輕陌生的臉龐,或失落,或微笑,或寂寞……
“當雲飄浮半公分,是夢中的一生,你共我磨擦得天搖地撼,不開心,再睡到開心,當留在唇上說話,像在嘴邊拈花,愛是闊是窄都不用代價,分與合,都不用驚怕,有一夢便造多一夢,直到死別,都不覺任何陣痛,趁衝動能換到感動,這愉快黑洞,蘇醒以後誰亦會撲空。
當嚎哭和槍聲,是夢中的歌聲,你共我這一場夢裏的暢泳,比真實高興,有一夢 便造多一夢,直到死別,都不覺任何陣痛,趁衝動能換到感動,這幻覺不去用,蘇醒以後難道你會哭出笑容,也許生死之間也是個夢,無謂弄得懂。”
……
如涵坐在吧台上,聽著台上的歌,拿起一杯酒,一點點往自己的嘴裏倒,也許醉了,就真的不會有什麼感覺,可是偏偏就喝不醉。
純淨動人的她,從剛剛進入酒吧的那刻起,就引起了人的主意,一個男人以為她喝醉了,搖晃著身體走了過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美女,自己喝酒多悶呢,還是哥哥我陪你吧。”
如涵清醒得很,厭惡地看著男人,猛地推開他的手。
“哎呦,看不出來呀,美女脾氣不小呀,看來,你是不知道哥哥我是誰吧?”男人站來起來,靠近如涵,掐住了她的下巴,
如涵隻不過是借著酒勁發泄心裏的不滿,要是動真格的,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大男人的對手,更何況她已經有些醉意。
“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一個性感卻又冷漠的嗓音不早不晚地落了下來,猥瑣男的一隻手被人用力地抓住,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緊接著,人群裏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那猥瑣男雙手捂著下/體痛苦地蹲了下來,整個人都在顫抖。
出手的男人打扮得很潮,在酒吧裏很有名,名叫於飛,人稱飛哥,頗具正義感,手下有幾個兄弟,常常一起維護酒吧的治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他常做的事兒。憑他的經驗,她看得出如涵絕對不是常逛酒吧的女孩兒,來這裏喝酒,多半是借酒澆愁。
如涵頭很暈,若不是他及時扶住她,肯定會摔倒在地上。
“喂!你沒事吧!”於飛不由得微微皺眉。
“嗬嗬,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真的,沒一個好東西……”如涵笑嗬嗬地說著,似有淚水迷糊了她的眼睛,腳步淩亂地朝著外麵走去,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隻是一個匆匆的過客。
於飛不由得微微皺眉,忽又無奈地扯起嘴角笑了笑,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連忙跟著她離開酒吧。
如涵醉了,而且醉的不輕,大腦裏一片迷糊。涼爽的夜風迎麵而來,緊貼著她的耳際掠過,將她的長發肆意地吹亂,有些許地落在額前,遮去了她望向遠方的目光。
“嘔——”突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隻覺得說不出的難受,就像是火燒火燎一樣,她連忙跑到一棵樹的旁邊,一隻手扶著樹幹,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嘔吐著。
一整天,她幾乎沒怎麼吃東西,胃裏空蕩蕩的,除了有酒精的味道,再也翻不出其他的食物味道。
緊跟著她身後的於飛眉心緊蹙著,看著她如此痛苦的樣子,連忙從跑到不遠處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買了一包紙巾和一瓶礦泉水,然後又折了回來。
“先擦擦嘴,然後漱口,那樣會舒服一些。”於飛淡淡地說道,低沉卻很好聽的嗓音透著一絲極淺的溫柔,他將紙巾和礦泉水遞給她。
如涵緩緩地抬起頭,淩亂的長發擋住了她的視線,聲音沙啞得厲害,卻依舊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謝謝!”
擦嘴,漱口,從來都沒有這樣狼狽過,她是誰啊!她是沈如涵,從小到大她都像公主般被嗬護著,她都是那樣的堅強,眼淚對她來說是一種極其奢侈的東西。
不哭,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被男人劈腿嗎?
可是,淚水怎麼都止不住,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如涵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流過這麼多的眼淚了,她一直都覺得眼淚是弱者的代名詞,她要做一個強者,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自己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