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洲,珞水。
這是當時放甘州遍修養的地方,醉扶歸離開家後,就直奔這裏。這次在青洲耽擱了近一月,也不知道甘州遍的傷養好了沒有。
醉扶歸找了個僻靜處,讓糖糖降落下來,然後運起內力和輕功,如輕煙一般往甘州遍所在的院子去了。
剛剛快走到門口,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門從裏麵被人撞開,整個摔裂了,上麵躺倒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滿臉絡腮胡子,不是甘州遍還有誰?
“甘兄!”醉扶歸飛快地衝過去,一把扶起他,倒了一粒傷藥到他嘴裏,怒道:“怎麼回事?”
“醉兄,你回來了!他們要搶走夜燭!”甘州遍悲憤地吼道。他掙紮著想站起來,可是才爬起來一半,又吃痛倒下去,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甘兄,你先躺著,這裏有我呢。”醉扶歸安撫地拍拍他,緩緩站了起來。
等他站直時,一股氣勢銳利地爆發出來,直衝院子。
“哼!”院中有人冷哼一聲,那是一個精瘦的老頭,留著長長的胡須,做文士打扮。隻見他揮了揮手上的扇子,輕描淡寫地就化解了這股氣勢。
院內站著三個修士,拿扇子的老頭站在正中身後還有一名中年修士,眼神陰暗,臉上的鷹鉤鼻很顯眼。另外還有一名衣著華麗的少女,一臉傲氣的樣子。夜燭已經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正嘎嘎亂叫這,拚命地試圖撲騰翅膀,可是卻動彈不了。
“醉兄小心,當中這個老頭,是元嬰初期修士!”甘州遍擔心地說。他對醉扶歸有著盲目的崇拜,但是上次文風盛這個結丹中期修士,都差點把他們全滅,眼下要麵對的,可是元嬰初期的修士!
醉扶歸表情凝重了幾分,卻沒有絲毫畏懼:“元嬰初期修士,好了不起啊,就可以搶人靈獸,還把人打傷麼?”
老頭隻是一副風雅人士的樣子,自顧自扇著扇子,雖然現在已經是寒冬時分了。
倒是兩名少女中個子更高些的那個,趾高氣昂地說:“本小姐看上這隻妖獸,想收做坐騎,是你們的福氣。這絡水城中,誰不知道我葉芳洲小姐的大名?我葉家家大勢大,又不會少了你們的靈石!”
中年人假裝嗬斥道:“洲兒,住嘴!小女不懂事,讓您見笑了。不過鄙人的女兒著實喜歡您這妖獸,不知能否割愛?我葉家在這絡水城中,也是說一不二的家族,再說今天,連在止水門修行的葉家長輩葉允都驚動了,咱們不妨做下來,價錢可以商量。”說是要商量,可是配上他那一副輕慢的語氣,分明就是想以勢壓人。
想想也是,在這樣的小城,葉家的名頭已經足夠嚇人,何況還有止水門弟子在場,這樣的大門派弟子,尋常散修可是都隻愁沒機會巴結呢。
“止水門?我倒是認識一位,名叫垂陽,不過他待人熱情和藹,可不是您這幅樣子。”醉扶歸知道今天之事已經無法善了,從界器中取出倚天劍。握劍在手,他的心立刻平靜下來。管他元嬰還是化神,隻要有劍在手,我醉扶歸又何曾畏懼過誰!
對麵的葉允聽到醉扶歸提到垂陽,心中大駭,又見這個年輕人隨手就變出劍來,定是有界器在身,來頭恐怕不會小,一時心中猶疑起來。
葉芳洲見葉允心中猶豫,不由大急,連忙道:“垂陽大師的名頭,青洲誰人不曉,想和他攀交情的,估計要排到海裏去呢!就你這樣,也能認識垂陽大師?”
葉允想想也是,垂陽大師可是出名的脾氣暴烈,誰的麵子都不給,要他煉件靈器千難萬難。眼前這個少年居然說垂陽“熱情和藹”,真是活見鬼了。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紀,差點就被個小輩誆了,不由老臉微紅,把扇子一收,板起臉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