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峰見父親突然來到,心下很是吃驚,不由得愣了一愣。卓開麵色凝重,吩咐呂廣退下,隨後緩緩道:“峰兒,你跟我來。”
二人來到卓開房間,卓開吩咐卓峰將門關上,自己則在屋內慢慢踱步並不言語,手中隻不停轉動兩個鐵球。卓峰坐下忖道:“不知爹此次來京城所為何事,莫非是為那武林大會而來?但看他心事重重,又是為何?”心下頓生忐忑。卓開忽而站定,開口問道:“我聽呂鏢頭說你托他找尋一黑衣女子,可有此事?”卓峰聞言一驚,隻得答道:“……是有此事。”“那女子卻是何人?”“這……”卓峰一時不知如何說起,心內一緊慌了神,不由得支支吾吾。
卓開見他言語遮掩,心料必有所隱瞞,便道:“我已見過聞人兄,他也已將冀州之事相告,若你找尋的是當日冀州那女子,最好如實說出她的下落,這女子並非善類,日後如果生出事來,我如何向聞人兄交待?”
卓峰聽聞聞人來無事大喜,頓感心頭大石落地。多日來他情緒低落借酒澆愁,除尋不到那女子之外,也是因擔憂聞人來安危,倘若聞人來有何不測,以父親與聞人來的交情,自己日後斷然與那女子再無可能。卓峰與耶律楚楚隻一麵之緣,想這江湖之大茫茫人海,即使再擦肩便已屬難得,何況再有瓜葛,然而他一心卻隻念著她,此情雖聽起荒唐,但實乃他心內真實所想。
卓開見他麵露喜色,心下也是納悶,想自卓峰出生到鎮南鏢局成立,自己常年在外,對他關心甚少,心內也有愧疚,不由得歎了口氣道:“峰兒,爹平日裏對你少加管束,不求你有何成就,隻願你活得自在,也算彌補爹對你的虧欠。但聞人兄有恩於我……”
卓峰聽聞父親此言忙站起身道:“爹,您想多了,不是峰兒叛逆,實是不知從何說起,此事原是這樣……”隨後卓峰將八年前燕山窄嶺之事及數日前在酒樓所見背影之事向父親講明,卻隱去了在聞人來家中發現燕尾鏢之事及自己對這少女的思慕之情。講畢道:“她救了峰兒性命,峰兒見那背影像極了她,便想再回來找她一找,以謝當日之恩。”
卓開聽罷緊皺眉頭,左手背在身後,在屋內來回踱步沉默不語,片刻,右手鐵球緩得一緩道:“這姑娘乃契丹人,名為耶律楚楚,與你聞人伯父有莫大關聯,個中緣由爹也不甚了解,你也不必多問。日後你若再見到她便告訴爹,爹向你保證絕不傷她,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她有恩於我們卓家,爹自會想辦法消除這段恩怨。”
卓峰聞言大喜道:“爹不愧是一代大俠!難怪江湖豪傑都對您多有推崇,爹若能解此仇怨,那可真是……幫了聞人大俠的大忙!實在是功德無量!”卓峰本想說自己與耶律楚楚之事,但想到方才並未道明,急忙改口。
卓開笑道:“油嘴滑舌,欠缺穩重,這點義兒可比你強多了。”
卓峰心內高興,聽聞此言笑道:“爹,您以為義弟真就那般穩重?您不知道,他心裏早就有了聞人姑娘。嘿嘿,真是紅顏禍水,當日若不是聞人姑娘劍下留情,恐怕咱們追風劍法在江湖上再無立足之地了。”卓開聞言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