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8月23日,與往常一樣,陳佑翔半夜兩點鍾就已經從租來的小房間離開,到不遠的地方開始上班,即使現在是炙熱的夏日夜晚,不是狂風作響、陰寒低溫的冬天,也很少有人在外麵晃悠,陳佑翔聽著隨身聽放出來的劉德華的歌聲,一邊哼著一邊慢慢地從斜坡上走下來,再走過蓮鼎橋就可以看到他上班的地方,一個很平常的早餐鋪,可是要做的事情卻不少,13歲就已經從孤兒院離開的陳佑翔在這裏上班兩年了,他還未發育完全,臉上還捏的出一團肉,這也有可能是他每天吃包子的緣故,他每餐都是在店老板家裏吃,基本每頓在飯桌上都有包子的存在。
在天還沒亮之前,陳佑翔就要幫忙店老板把豆漿榨好再煮出一大桶,做包子、炸油條沒有多複雜的,但這些都是要經驗的,所以陳佑翔隻是打打下手,基本上一些繁雜的都是他完成,準備好一切後,他還有騎著三輪車分送一些油條、包子等到其他地方,這樣忙下來也要到九點。在早餐鋪的工資並不高,有時一個月的工資拿到,買一塊50來塊的手表和一雙不到50元的鞋子後也隻剩下一半了。陳佑翔對這些挺滿足的,沒什麼技能,也沒什麼力氣到工地打工的他也隻有包子鋪肯招了。
“咦,怎麼沒聲音了?”陳佑翔把別在腰上的隨身聽拿上來,這可是自己與擺攤的老板辛苦討價還價後發40塊大洋買來的,之前在早餐鋪看著有許多來買早餐的學生都拿著小磚塊一樣大的東西,細打聽之後他才知道這東西叫隨身聽,可以隨時聽音樂,對於年輕人來說,實在是很吸引人。
“哦,原來是沒有電了。”陳佑翔小心翼翼把隨身聽翻看完之後,知道是沒電後,把它小心地放到提著的袋子裏。
陳佑翔提著袋子看到橋上有挺多人站在那裏,手上都拿著長長的東西在互相推推嚷嚷,昏黃的燈光使他看不真切,但有悶痛聲傳來,低低的聲音仿佛是沒有力氣在叫喚。陳佑翔聞到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他感到害怕,轉身想跑,才發現腿已經有些軟了,這時有幾個人向他走來,看到了在燈光下的陳佑翔。
陳佑翔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看到了,那些人已暴露在燈光下,手裏的長刀有血液滴落,“啊???啊。”陳佑翔顫抖著尖叫,托著發軟的雙腿向前跑著,那些人聽到他的尖叫,開始提刀追他,幾個人的步伐很快就追上陳佑翔了。
一把鋒利可怕的刀向陳佑翔砍來,陳佑翔向旁邊躲過,口裏求饒道:“不要砍我,不要,我不認識你們。”
那些人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向他砍來,他們通紅著眼,一看就知道是社會上的混混,身上發出濃厚的醉酒味和煙味夾雜著血腥的氣息讓人作嘔,這時候對他們說話,他們是沒有理智聽的。
陳佑翔的肩膀很快被砍中了一刀,摔倒在地,他忙抱住頭護住,但緊接著又是一刀砍在背上,那些人更加興奮了,一刀刀的砍下來,陳佑翔哭著喊痛,他發狂地站起來從他們中間跑出去,身上的傷使他步伐變得不穩,琅琅蹌蹌地向前跑著,那些人也很快追上去,陳佑翔在前麵殺豬般地撕心地喊著,手袋中的隨身聽掉出來,這時他也顧不上寶貝的隨身聽,隻能拚命向前跑著,他跑到橋欄旁,看到了那個被砍的血肉模糊地人躺在旁邊,連頭也被砍了下來,那張麵目全非的臉上隻剩下猙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