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睿知道了，元睿會乖乖等的。”李元睿有點受寵若驚於爹爹的溫柔語氣，忙乖乖地答應。
李明鑫遲疑了下，還是輕聲問了出來，“元睿喜歡你的那個會講故事的新先生嗎？”
一聽這話，李元睿興奮地立刻坐了起來，一邊說一邊還比劃著手勢，恨不能將自己的感覺一股腦兒全說出來讓爹爹明白自己對這新先生的喜愛。“元睿喜歡新先生！元睿好喜歡呢！獨孤叔叔講的故事都好好聽！叔叔會教我畫可愛的小動物！叔叔會疊好多好玩的紙動物！叔叔還會常常帶桃紅和柳綠陪我一起玩別人都不會玩的遊戲呢！”
看著李元睿說得那麼興奮那麼手舞足蹈，李明鑫忍不住故意逗弄他道：“哦？這麼說來，這個新先生隻會教元睿玩啊！這樣的先生我們將軍府可不能要啊！”
李元睿一聽這話急了，忙吊住李明鑫的脖頸，“爹爹，你不要趕走叔叔啊！叔叔有教很多有用的東西呢！元睿真的學會了好多東西！而且，叔叔還會常常抱我，叔叔身上好香好軟的！”
李元睿又附到李明鑫的耳邊，悄聲說道：“爹爹，告訴你個秘密哦！叔叔好象是個姨姨呢！他笑起來好好看哦！比二娘三娘四娘都好看！元睿真的好喜歡他！爹爹你不要趕走他好不好？”
“哦？真的嗎？叔叔比二娘三娘四娘都好看？”李明鑫有點奇怪孩子的審美眼光。
黃慧娘帶著兩個丫頭端著飯菜剛一進門便聽到相公這句莫明其妙的話，遂笑著問道：“你們父子倆說的哪個叔叔啊？哪有叔叔比你二娘三娘四娘都好看呢？”
李元睿有點臉紅地看著母親，小聲說道：“元睿真的覺得叔叔很好看嘛！元睿就是覺得他比二娘三娘四娘都好看嘛！”
李明鑫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卻還是假裝若無其事地笑笑道：“你家兒子說的是他的那個新來的西席先生，說他笑起來很好看。”
黃慧娘其實也對那西席是女扮男裝一事有所耳聞了，也聽說了早晨花園中為這西席趕走王清琴林婉雲一事，現在聽這父子倆又在談論這人，也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元睿可真是小孩子，男人和女人比外貌，哪裏有什麼可比的呢。不說啦，趕緊吃飯吧！相公嚐嚐奴家的廚藝，看看可有長進麼？”
夜已深，一番燕好後，身旁的男人已沉沉睡去，隻有那呼吸聲在耳畔均勻綿長地輕響。黃慧娘偎在李明鑫懷中，睜著眼睛，看著那並不能看見的帳頂，心裏漫著一絲絲的苦澀與酸楚。
也許，不久以後，這鎮遠將軍府又要辦喜事了吧，他又要娶第五房妾室了吧，到底他這一生會娶多少個女人回來呢？自己要和多少人分享這一個丈夫呢？現在的他，一個月還有三四天會來自己這裏，也許，不久以後，三四個月裏隻有一兩天會來了吧？
幸好，自己還有李元睿這個長子，還有他這個聽話的兒子，就算自己不能擁有丈夫的愛，這一生也無虞了吧。明天，還是讓裁縫幫那個女西席做幾套女裝吧，自己賢良之名既已傳遠，又何妨先做這麼個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