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正月初二(1 / 2)

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紅色。以往或許是覺得紅色太鮮豔太招眼,不喜歡這樣突兀的感覺。到了年關才開始喜歡上身邊都是紅色的樣子。

正月裏的每一天都是在吝惜得過。總感覺是很珍惜的日子。往年到了初六初七就開始傷感,感覺年已經過去了。後來強行把那樣的傷感延遲到十五之後。然後看著街上的燈籠被一個個摘下來,便利店門口擺起來的紅色禮盒漸漸換上了斑駁不一的顏色,牆上的對聯開始蒙上灰塵。一個春節就又過去了。我不知道我可惜的是隨著春節過去的寒假,還是春節過後去往天南海北的親友,亦或是所有人離開後孤零零的自己。總之這個時候,看到一片片褪去的紅色,才會忘記自己不喜歡鮮豔的初衷開始緬懷正月裏無處不在的紅。

紅色的禮物,紅色的紅包,紅色的鞭炮,一片席卷而來的紅色渲染著人們對春節的熱情。向來是對節日的每一個習俗都抱著一種莊嚴的儀式感和敬重感覺。哪怕臘八沒辦法自己做粥喝也要買一罐八寶粥,哪怕冬至沒辦法做餃子吃也要去買一籠蒸餃。就算是很懶得我,從臘月起還是為過年做著準備。掃家吃糖瓜送灶王爺,貼對聯壘旺火買炮。一些瑣碎的東西反而讓人容易充實。我必然是懶得做這些的,但我想過年的時候盡善盡美得去過,便有動力去把一件件瑣碎的事情處理下來。

感覺自己應該是那種過年無論怎樣都會回家的人。也許在家裏不做什麼,也許看著春晚也隻是我玩手機和家人打麻將的bgm,但是這個節日裏隻有在家裏才讓我舒心。團圓的氣氛應該是怎樣的?這個時候身邊鬧哄哄的反而覺得安寧。

有幾個朋友乘著寒假過年的時候去外麵打工,很自立的女孩子,第一次出遠門,在北京那個放炮都被管製的地方。平日裏幾乎每次休假都要回去看看家裏人的她選擇去打工到正月十五才回來。我不知道她在外麵會不會想家,或許是射手愛自由的天性讓她選擇了出門轉轉。但是在團聚的日子裏隻有一個人漂泊的日子讓我有點難受。

可能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我一樣離不開家庭,我甚至可以說是不思進取得隻是貪戀著身邊家人存在的安心。但是在外拚搏的人犧牲的會不會太多。可是後來成功的大部分都是這樣的人吧。太保守的我太妥協的我總是沒辦法爬到更高的地方看更好的風景。我總是固執得認為自己已經擁有的就是足夠好的東西,所以何必在去追求那些更高更好的存在。有這樣一個想法,如果我現在已經達到了我喜悅的巔峰,那麼我再收貨更多的驚喜,難道我的喜悅可以成倍的增長麼?

心情總歸是抽象的,愉悅的感受和悲傷很容易區分,但愉悅和很愉悅要怎麼去明確的定義,就算定義出來又有怎樣的意義?我這樣不思進取隨遇而安的性格對社會的進步簡直是敵人,所以我在知足的同時,也會惶恐自己被這個世界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