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信立於書房門前許久未動,心中則是翻滾不停。
練功剛結束,老管家就匆匆趕來稟告那人已醒,這點倒是出乎謝永信意料之外。按照謝永信的推斷,那人醒來還需過上一兩日。如此一來,倒是讓謝永信感覺到有點措手不急。
“此人恢複如此神速,看來一身功力造詣不淺啦!”謝永信輕聲地自顧說道。
正自言自語間,老管家便已將李神通領至書房前。
“那位便我家老爺。”一到謝永信書房前,老管家便是趕忙介紹道。
順著老管家手請的方向,李神通放眼觀瞧去。隻見房簷之下站立一人。此人身材高大魁偉,麵相正氣威嚴,眉目間不時流露出一種不怒而威之感。
李神通一見,頓時心情大樂,心中思量道:“果真英雄也!”於是搶身近前,雙手抱拳,朗聲說道:“多謝,謝家主救命之恩。”說完恭身施禮。
“壯士不必如此。”謝永信雙手抬扶道。
“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是謝某人多此一舉了。壯士有神功護體,倒是永信打擾壯士練功了。”謝永信見此人生的不凡,言談舉止間有股英雄氣概,不由得心中一寬、豪氣陡升,便是開門見山地說道。
“慚愧、慚愧!在下身臥雪地,並非是在練功,是因身體疲乏過度而昏迷。至於體內運轉蛇眠功,應是身體自然激發而成。若不是謝家主相救,在下這身子定是要留下病根了。”李神通誠懇地說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壯士多禮了。隻是不知,壯士是因何如此啊?”謝永信略帶疑惑地問道。
“唉!此事說來話長。”李神通感歎道。
“既然話長,不如到房中一敘,外頭天寒風大。”謝永信朗聲說道,言畢單手請出。
李神通也不推辭,二人同步進入書房,後麵小雪和老管家也跟步而入。
喝了兩口茶後,謝永信問道:“還不知道壯士高姓大名?家居何處?”。
李神通抱拳回道:“小可姓李名神通,乃極北人士。”
“哦!極北離此地,可是有數萬裏之遙啊?”謝永信聞言下,不禁感歎地說道。
中原北部地界,是從帝都往北七八千裏到山海關及止。
山海關之北既是關外,關外再往北數千裏乃是塞外,塞外再往北數千裏才是極北之地。
早年謝永信闖蕩江湖時,往北行至最遠處,也不過關外。如今聽到李神通乃是極北之人,倒是有些驚訝。
李神通好似看出謝永信的心中疑惑,隨即說道:“我祖上原是關內人,以販賣馬匹為生,後因生意緣故搬至塞外,再後來因避戰亂,舉族再往北遷,數代下來,便定居於極北之地。我李氏一族雖定居於極北,但仍是中原人士,言語習俗也於中原無異。”
“原來如此!”謝永信釋疑道,隨即又饒有興趣地問道:“聽聞關外、塞外之人民,大多是深目高鼻、黃發碧眼之輩。不知那極北之地,人情風貌又是如何狀況?”
“極北之處,地廣人稀,寒冷無比。所住居民大部分都是外來之人,尤其以塞外人及西方遷至的高地人居多……”李神通將極地的人情風貌狀況,娓娓道來。
說的盡是自然風光、特產美食、各族生活習俗、各類典史傳說等等。
李神通所說之事,乃是謝永信、老管家及小雪未曾見過、聽過、甚至想過之事。
直讓小雪聽得神思萬裏,連茶水都忘記了添加。
謝永信也是聽得頗為入迷,最後還是老管家提醒酒菜已經準備好了,謝永信才緩過神來。
“想不到極北之地,和中原有如此不同,真是前所未聞啊!”謝永信感歎道。
“李兄,酒水已準備妥當,你我邊飲邊聊如何?”謝永信又接著說道。
“兄長客氣,如此,小弟隻好卻之不恭了。”李神通回道。
好多天沒吃飯了,如今被謝永信一說,李神通頓覺腹中絞痛難受。
“唉!那裏的話,兄弟請!”說罷,一行便向餐廳走去。
餐廳不大,但布置的典雅考究,使人一進餐廳,便有種很享受的感覺。
分賓主落座後,菜肴陸續上到。蒸熊掌、烤天鵝,燉羔羊、燜乳鴿……所上菜肴,盡是山珍海味。
李神通見罷,內心不禁感歎中原之富足,謝家之財廣。
“來的便是客,相逢既是緣。李兄與我等相隔萬裏而能相遇,可見這份緣分是何其彌足珍貴。來,為了此等緣分滿飲一杯。”說罷,謝永信起身端杯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李神通及老管家也趕忙起身,滿飲杯中之酒。
吃完一杯酒後,李神通並未坐下,而是自顧倒上一杯。隨即舉杯朗聲說道:“大恩不言謝,李某人今日便借花獻佛,以兄長的酒水,來答謝兄長之大恩。”言罷舉杯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