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真當小爺不殺人(3 / 3)

雖然有雷把子提醒,但為時已晚,老嫗指影已經臨身,杜古澤根本未及反應,就被森森疊疊的漫天指影覆圍其中。

老嫗陰冷的麵目閃出一抹瘮人的笑容,中了我的偃月指,就算三位公主也討不到好,小畜生,你就去死吧!

金姑姑見此一幕,心裏不由暗歎,冷婆婆的本事她是知道,毫無防備硬挨一擊,即使三位公主也難以無恙,這個杜古澤多半是活不了。

與涉世未深的葉萱縈不同,金姑姑對這個弱肉強食的天地早就看得透徹,悲憫之心也早被消磨殆盡,杜古澤的死活,她豪不關心,隻是歎息這次無盡海,冷婆婆是去不了了。

她正待開口數落冷婆婆幾句,忽聽重重月影中傳來一道森冷聲音:“真當小爺不忍殺人麼?”

隨著聲音,一道劍芒自重重月影中破圍而出,漫天月影像是被利石擊破的堅冰一般,以破口為中心延伸出無數道蛛網般的裂紋,迅速消弭於無形。

一個照麵破了偃月指,劍芒勢頭不減,宛如閃電,急速劃向老嫗脖頸。

劍芒未到,殺氣先至,有若實質的殺氣吹得老嫗遍體生寒。

老嫗笑容僵了,她徹底明白了,眼前的年輕人確確實實不是她能招惹的。

他不懼偃月指,不怕女兒國,甚至絲毫不顧及女兒國公主就在旁邊的煙雨樓中。

老嫗眼前一片血芒芒的世界,滔滔血海中,一道光破浪而來,正是那道劍芒。

她奮力想要閃躲那劍芒,可渾身氣機已被磅礴殺氣鎖定,動彈不得,瞅著迅疾接近的劍芒,老嫗心駭難言,嚇得麵如死灰,哪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與得意。

劍芒瞬間閃到老嫗眼前,這時,一條彩帶驀然在老嫗麵前,攔住劍芒前進不得。

煙雨樓上傳出葉萱縈的糯柔聲音:“杜公子,今日到此為止饒冷婆婆性命如何,就算是萱縈欠公子個人情。冷婆婆,還不快向杜公子道歉!”

老嫗早被駭破了膽,本已是認命等死,如今有葉萱縈出言相保,聞言如聽仙樂,隻以為性命得活,自然是喜不自禁,絲毫不敢耽擱,噗通跪在地上,叩首不止:“杜公子,老身老眼昏花不識泰山,還望杜公子海涵呐。”

杜古澤握著酒壺挺立在雷把子之旁,古樸劍匣漂浮在胸前,望著老嫗磕頭如搗蒜,神情絲毫不為所動,隻是豎起了兩根手指,搖了搖,淡淡道:“這個人情公主怕是欠不得,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不可饒。”

言畢,杜古澤手掌輕輕撫過劍匣,雕刻著花鳥蟲魚的劍匣古色愈濃,表麵浮起一層淡淡的劍氣,一柄紅色小劍從中飛出,迎風而漲,瞬間達三尺餘。

“赤焱!”

劍名赤焱。

赤焱劍在烈日下,好似是抹了層鮮血,甚是妖豔。

杜古澤掐指虛彈,赤琰劍如離弦之箭怒射而去,所過之處,空間也為之震蕩。

葉萱縈那條彩帶,不費吹灰之力,便被赤琰劍熱刀切牛油般割為兩段。

被彩帶護在後麵的老嫗,隻徒勞喊聲“公主救我!”,便毫無抵抗之力被噴湧的劍氣切割成了齏粉,被風一吹,都散了。

殺人隻在眨眼間,杜古澤卻像沒事人似的,不以為意的招招手,赤琰在半空裏打了轉,迅速變為長不過手指的小劍模樣,“嗖”的一聲飛回劍匣。

杜古澤微微一笑又將劍匣背在後背,舉起酒壺,朝著葉萱縈的遙敬一下,往嘴裏倒了滿口。

他卻忘了,壺中已不是醇香的芽青酒,而是溶了丹藥的藥酒,味道並不那麼美好,滿口酒下肚,唇齒苦澀,被嗆得直翻白眼,臉也皺成了苦瓜樣。

娘的,喝場酒都難暢快,真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