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23日
安詩語:每個夏季晴朗的夜晚我都會坐在窗台,數著偶爾劃過的流星,一個一個許著永遠都說不完的願。
我叫安詩語,一個高三剛畢業的無業遊民。曾經我總是背著單肩包跨個籃球騎單車載筱雅回家,筱雅會偷偷往我包裏塞可樂,那是我最喜歡喝的飲料。
高考結束後,我再也沒有見到筱雅,聽說她考的很好,上了重點。我們都很替她高興。
窩在家裏半個多月,媽說我頭上都長草了,我擺了擺手說“長吧,最好把我當肥料全部吸幹”。
高考過後,大多數時候我都沉默著。有時候我會突然感覺世界離我很遠,有著永遠都觸摸不到的距離,它永恒,它未知,但卻可以看見。我就像是中途轉學的插班生,對周圍一切即將到來的陌生感到恐懼與不安。
媽說:“兒子,考不上大學媽養你。
當我在網上看到自己的分數後,沒有興奮,也沒有悲哀。“三百多,不錯了。”我笑了笑,“繼續睡覺。”
然後一切仿佛一棵巨大無比的果樹掉落了一片微不足道的枯葉,無傷大雅。
我每天都把自己沉浸在自己迷茫的世界裏,那裏很美麗,鳥語花香,有家,有城市,還有筱雅的臉。
那個地方我叫它“失落之城”,我知道那隻是夢,但我喜歡,它們永遠不會失去,永遠不會離開,即使我三番五次想要丟掉,我累的精疲力盡氣喘籲籲,它依然知道我需要它。它像是我的知己,它會伴我走完一生。
時間在靜默的氛圍裏被揉的很長,我想我就這樣頹廢一生吧,看著床頭筱雅送給我的紫風鈴,筱雅現在在幹什麼?
“天空好像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很亢奮的,我突然拿起手機,這段許嵩的鈴聲是我為筱雅設定的,兩年多了,我從未改過。
可是拿著手機,我又開始沉默,接,還是不接。這一刻,我開始明白,世界上很多情緒是由不得自己的,你可以任性、可以傲慢、可以偏見、可以無理,但有時候,你會為自己做過的某個舉動而猶豫不決,就像現在。
我盯著手機屏幕,那張略顯呆滯的相片,筱雅曾極力要求我換張來電顯示圖片,我笑著說:“這是你最漂亮的樣子了”然後她的嘴會翹的像隻卡通貓。
鈴聲依然執著的唱著,我滑向接聽,那邊先是沉默,然後:“小語,是你嗎?”
“恩,是我。”
筱雅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讓人想起她烏黑的長發和大大的眼睛,很明很亮。
當氣氛再次沉默,我拿著手機突然掉下眼淚,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也會相對無言。
2009年12月23日
筱雅:如果命運是條河,那麼人生一定就是這條河裏的魚,河水帶著魚流向大江,魚卻永遠也不能改變水的方向
我叫筱雅,是個剛入高中不久的學生,有著很多很多等待完成的夢想,當然,我也有很多的青春。
“喂,家夥,叫你呢,對,就是你。”我驚愕著,手指依然保持指向自己,看著對麵正迎麵推著單車走來的男生,幹淨的校服,柔軟的頭發,牙齒很白……
雖然這是個優雅美麗純潔善良(表麵上是這樣)的男生,好吧,也是我班上的,但此時四麵不聞人語聲,誰知道他是不是人麵獸心突然獸性大發,或者他是隱藏多年的采花大盜。。。
現在的社會是很非洲大草原的,危機四伏,冷不丁就從美麗的世界上gameover了。
我勇敢而睿智的思考著種種情況種種對策,防狼噴霧,老子沒有啊,功夫,妹的,我不會。
“我送你回家吧”我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眼神“上車吧,我今天心血來潮,別等我後悔”他的神情依然沒有任何波動,此刻我覺得還是先觀察敵情,從長計議為上上策,我移動著腳步坐上他的自行車,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最淑女的一次。
可我轉念一想:“妹的,憑什麼你載我就好像我很榮幸似的。”算了吧,萬一惹他不高興,把我帶到荒郊野地。。。
時間在煎熬中過去,我如坐針氈,家在一點點靠近,我細細默算著距離,近了近了。耶,太棒了,一到家門口我立即跳下車,我錯誤的估計了減速運動所帶來的慣性作用也是巨大且以我瘦小的身體是難以把握的,我極力控製著前傾的身體但事實證明這是徒勞的。
我得說這的確非常尷尬,安詩雨雙手放在車頭,以一種驚訝且帶著大大問好的那種表情看著我,我五體投地以一種膜拜上帝的姿勢回看他,然後。。。
在他笑的前仰後合四肢飛舞的狀態下我飛奔著跑進樓道,“喂,家夥”。我沒理會後麵的呼喊,秉著一飛衝天的氣勢,以曆史新紀錄順利衝到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