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星期六星期天的時候,我出事了,我跟著媽媽去了小阿姨家,也就是我那個弟弟的家,我弟弟的家在太陽鎮以西3000米的一個鎮裏,這個鎮比太陽鎮的規模要大,我的弟弟有一個堂兄,家裏辦了一個廠,比我爸爸的那個廠要大許多,感覺父親的廠是個小灶頭土灶頭,而弟弟的堂兄爸爸辦的廠是正規企業,甚至比得上國有企業,所以我都不敢而且沒有麵子去見這位表親戚。
那個星期天我跟著媽媽還有其他親戚去阿姨家玩,我去阿姨家玩唯一的盼頭就是去看我的弟弟。那次去弟弟家玩,作業也沒有帶,就帶了一個身子,輕裝上陣,但是作業的魂魄像個野鬼跟著我,甩都甩不掉,真讓人痛苦。
我們一夥人大清早坐著小客車就往西邊的鎮上趕,小客車小的可以,也破的可以,破的像個爛鐵,買這輛車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事情了,感覺古代的馬車都比這新,鎮裏人叫這樣的車叫“招修車”(招修車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寫,反正是這個發音),這部車可能是不能修,而是沒人修,大概是特殊時期時候批鬥下來的車吧。要真真考量這部車的來曆,我不得而知,在我眼裏是有來曆的,甚至是有資曆的。
來到阿姨家,阿姨家在一個破的小區裏,一進小區大門,進入眼簾的是一個大的空地,空地一半部分是一個年久失修的籃球場,籃筐籃架都倒了一大半了,籃球場的邊線是用油漆刷的,但都模糊不清了,在大早上天氣的映襯下有一種清明的氣象。小區大樓在遠處一排小樹後麵,小區居民樓也好像是幾百年前建的,我們來到阿姨家,阿姨家在居民樓樓頂,站在門外仿佛地麵會隨時塌下去,五六個人站在一起,我就更害怕了,仿佛樓房整個在搖晃,但是大家和媽媽都還在說說笑笑,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我心裏知道自己是個膽小鬼,不能和家裏人明說,怕大家看不起,悶頭不響,就想快點進門,阿姨半天不開門,後來才知道阿姨不在家,在自己實業家大哥廠裏加班,我們一群人又來到大門口等人,叫我姐姐去叫我的阿姨,我的弟弟這時在外麵和朋友玩,看不到人影的。
天氣臨近過年,水泥路上就像是打了一層霜,白乎乎的。等了半天,總算阿姨回來了,笑嘻嘻的款款而來,和姐姐說說笑笑,大家一下子熱鬧起來,一起往阿姨家開去,我低著頭跟著大家走,我不知道自己來是來幹嘛的,心裏就是作業的壓力,明天就要回校,作業是一點也沒有動。我哪是在玩,悶悶不樂就像是被媽媽臭罵了一頓,阿姨問我:“你怎麼不響啊,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在找弟弟啊!”
我沒有聽見,隻知道阿姨在說話,姐姐笑著大聲說:“你阿姨在和你說話,你怎麼不做聲啊。是不是作業沒有完成,擔心明天被老師罵啊!”姐姐的開朗似乎在我的耳朵了打出了一個大洞,聲音透到了我的耳膜上,音質很不錯,刺激了我的腦神經,我頓時有了反應,回過頭,無奈的笑笑,說說:“哪裏啊!我看看我弟弟在哪裏,他在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