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荒地(1 / 2)

過了不久,賽虎從我家的樓梯口,搖搖欲墜的破木板下麵搬到了我家房子後的窗戶後麵,我們用鐵鏈把賽虎拴在大大的方方正正的窗戶下麵,賽虎一探頭就能看見我家前麵的幾乎所有物體,所以我們不是不要賽虎,把賽虎扔到一邊不管了,也不是把賽虎關起來限製賽虎自由了,恰恰相反,賽虎有更大的視野,更大的活動空間。

本來我家後院是一個沒有開墾過的荒地,荒地裏麵什麼都有,麵積很小內容很多,我記得曾經在小荒地裏長出過一個野冬瓜,媽媽把它從野草叢中用家裏幹淨的菜刀割下來,拿到家裏用正宗山村裏的灶頭燒著吃,味道比蛋糕還好吃,我從來不吃冬瓜,靠近皮的那部分太硬,味道又讓我很不適應,我不吃冬瓜,就算媽媽說冬瓜營養很好,對身體有好處。自然界的力量就是偉大,化腐朽為神奇,這塊冬瓜被媽媽烹調後的效果又粉又大塊,剛開始我拒絕使用,後來鼓起勇氣嚐試了之後,吃了一塊有時一塊。到現在我還想著這塊冬瓜。以後因為這塊冬瓜,其他的冬瓜我也將就著吃幾塊,但就是比不上這塊野生冬瓜,所以全天然食品有多珍貴。隻要被人類加工,扭曲的產物都是不值錢的,畸形的,無味的。我不喜歡人類對自然界的改造,這是不道德的,這是自私的。我想賽虎也會這樣想,因為賽虎是我的好朋友。

小荒地也出來過小刺蝟,是一天的晚上,很夜很夜的晚上,在我記憶裏是快過年的晚上,那天很冷很冷,在所有晚上裏麵,是一個刻骨銘心的晚上,我們剛從外麵回來,樓梯口打著極具穿透力的暗黃色的光,讓這晚上有了不同一般的感覺。這時未開墾的後院野地似乎有什麼動靜,或隱似現。

“外麵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小偷躲在外麵。”媽媽警惕地說。

“大概是小偷哦,說不定是。”哥哥半開玩笑說。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要說話,不要說話!”媽媽笑笑說,又認真起來,說:“噓,噓,不要說話。”大家閉起了嘴。

我們走近樓梯口下麵的鐵門,我傻呼呼的跟在大家後麵,虎頭虎腦,不相信是個人,腦子被家裏人塗了漿糊,一時沒有想法。哥哥在樓梯下抽起了大鐵鍬,我們躡手躡腳的來到後門旁,爸爸一打開鐵門,一看,隻是黑漆漆的一片野地,什麼都沒有,連個人影都沒有。

“咦,沒東西呀。”媽媽說。“那到底是什麼?”哥哥說。“反正沒有,關門關門,外麵冷。”這時賽虎還沒有來,還在自己國家的媽媽的肚子裏,等著投胎。這時房子裏的燈光透著暗暗的氣氛,大概是外麵的夜色的渲染,也大概是自己腦子的條件反應。我木咕咕的站在原地,準備轉身帶著大家上樓。鐵門關了起來,發出了響亮的聲音,這聲音為冷空氣輔助,讓冷空氣變得異常的強大,直接從我的皮膚刺入我的骨髓,我的腦子也仿佛潑了一盆冷水,清醒了起來。

正當大家要回頭上樓的時候,外麵又想起了噓噓噓的聲音,似賊的悄悄說話聲,也似小偷的腳步身。

“又有聲音了,到底是什麼東西。”哥哥小聲說。

“你別說話,抓到了,打他半死。”媽媽狠狠的說。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身邊加上自己才隻有四個人,力量微薄,在冷空氣的影響下,似乎勢力小的很。我膽子本來就小,但是自己碼子大,看不出來,這一下來,我頓時打出原形,身子仿佛也小了許多。哥哥和爸爸站在前麵,高大的身影把我遮蓋,我蹲在後麵準備打掩護。兩人抽起身邊的鐵鋤頭鐵鍬,打算打人,媽媽氣急敗壞的打開鐵門,我在後麵也睜大了眼珠朝門口望去,這會鐵門打開,大家就想看看外麵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發出的聲音。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隻有漆黑一片和遠處人家的微弱的燈火,還有空曠略帶銀灰色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