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緩緩落下,代表著又一天的結束。馬路上車流不息,繁忙了一天的上班族趕著晚高峰擁擠地開車回家,誰讓S市是個大都市呢,高樓大廈疊起的。“繁忙”,“快節奏”,似乎就是S市生活的代名詞。不過總是有著例外,在s市的中心地段的別墅區就好多了,至少那裏有著市中心難得的綠色,難得的寧靜。靠近路邊的一棟別墅,別墅很大,有一個附帶的花園,歐洲的建築風格再加上以紅,金為主的裝修主色調,正向外人訴說著它的高貴,三樓陽台上,一位身穿黑衣的黑發少年靜靜的坐著,那是一張金色鑲邊的紅色扶手椅,旁邊還有這一張墨黑色的木質圓桌,小桌上放著一瓶紅酒,和一隻倒了半滿的酒杯,少年靜靜地看著窗外,看著下落的夕陽,臉上是去外界喧囂形成鮮明對比的寧靜。緩緩,太陽下山了,天也黑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輕拿起矮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站起了身,走近了窗台。站了一會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睜開,一抹妖異的紅光亮了,黑色的瞳孔已然變得血紅....晚上8,9點,可市中心卻還是依舊喧囂難靜,高掛的各種燈光,路上依舊來來回回的車輛,路燈下依舊三五成群的路人,又或是各大商場裏依舊大包小包拎著,咖啡店裏休息,酒吧裏聚眾狂歡的形形色色的人,更是讓s市獲得了“不夜城”的稱號。他慢慢的走在路邊,一身黑色的禮服,雖顯高貴但怎麼說走在路上也給人一種相當詭異的感覺,但要是禮服之上是一對發著血紅色光芒的眼睛,那絕對就是恐怖了,可奇怪的是他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路上行人也不少,更不乏很多衣著光鮮亮麗的逛街美女,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朝他看,哪怕是一眼。是了,沒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至少這些路上平平凡凡的路人是沒法看到的。他緩緩地步行著,似乎在漫無目的地逛街,無數人與他擦肩而過,如果真有高手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站立的區域是一個模糊的人影,他身邊的氣息夾雜著一絲黑暗,正在波動著,讓人看不清裏麵的人。當然這對於他來說並不稀奇,這隻是他無意的收斂罷了,一個簡單的“暗影擁抱”對於他這個活了過百歲的人,哦,不對,他並不是人,對於他這個活了過百歲的怪物來說簡直是和呼吸一樣輕鬆。走著走著,他縱身一躍,跳到了一根路燈上,再輕輕一躍,跳上了一棟小樓,幾息之後他終於在一棟較高的大樓樓頂停了下來,站住了腳跟。那是地處市中心一所市重點高中的實驗樓,學校並不算太大,但大樓旁邊的那棟木頭,石頭造的有些陳舊老房子卻給人一種與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那是自然,輝煌高中之所以能排上市重點,並非是靠著硬件設備的出眾,它靠的是它的曆史底蘊,而今年,正好是它建校第100周年!不過畢竟硬件也是衡量一個學校的關鍵因素,所以在重點保護老校舍的前提下,又在它的後方建了一棟新校舍,當做實驗樓和辦公樓,看起來雖然有些奇怪,畢竟老校舍也隻有4層高(在當年已經算是高樓了),而新建的大樓卻整整12層高,這在s市的那麼多高中裏已經算罕見的高樓了。高樓的右後方便是一個大操場,400米的標準跑道,左後方是一個籃球場。一輪暗月之下的學校顯得萬分安靜,他依舊居高注視著校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瞳孔中的紅芒似乎有些跳動閃爍,初春的風夾雜著一絲寒冷,緩緩吹過,他的身影在風中也變得模糊起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麼。許久,他輕歎了一口氣,緩緩低語道:“100年了,真是沒想到,已經100年過去了,我竟然依舊放不下。”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竄上了樓頂,在他身後停下,那道黑影略微有些駝背,躬身道:“少爺,我就知道您在這裏。”少年模糊的身影淡去了,變得清晰起來,他淡淡的點了點頭叫了一聲梁伯。沒人知道這黑發的少年到底是誰,知道的恐怕隻有他口中的梁伯和他自己了。他知道,他叫淩隱,名字是他自己取的。15歲時跟著母親來到s市,準確的說是逃到s市,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逃,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去了哪裏,後來母親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就這樣年幼的他在路上昏倒,被一家好心的人家收養,那家人姓梁。之後他和梁家的比他小2歲的獨子成為了好朋友,那是1870年。可是好景不長,在某個混亂的夜裏,梁家家破人亡,隻有在外麵玩耍迷路的他們兩個好運的活了下來。從此他們兩兄弟相依為命,之後的10年裏他們什麼都幹過,打過長工,扛過煤,甚至當過小偷。後來開了家小店,運氣不錯,也賺了一些錢。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了自己的與眾不同,好兄弟日漸衰老,而他卻依舊是18歲的樣子。而他的兄弟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也隱隱知道了些什麼,但從沒有說出口,仍舊當他大哥。時間慢慢推移,小店一點點做大了,他兄弟也結婚生子了,可他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結婚。直到他45歲那年的一個雷雨夜,他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同樣的,一股再也難以壓製的渴望也在他心中爆炸了,,,,“血,我要血液”....隨著第二天的號外“2女1男三名路人,血液抽幹慘死街頭”讓全城陷入一種恐怖氣氛的同時,他也終於知道了自己年輕的原因...他是一個血族,準確的說是一個混血吸血鬼,30年前他的父親雖然實力強為親王,但卻被人暗算,身死。他跟著母親逃到s市,以躲避教廷和血族的雙重追殺,他的母親是華夏隱世的家族的一員,用畢生的內力封住了他的記憶,同時封住的還有他血液中潛藏的能量。在此期間,母親的真氣會供給他能量以成長,以此來代替吸食血液。同時還在他腦海了留了一套功法,修煉出真氣的話可以減少對吸食血液的依賴。他記憶中母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今世此地別,一切藏心底...”之後就離開了,這一封就是30年...轉眼又過了15年,因為當時正崇洋文化,記憶的恢複完全讓他再次能說出一口流利的法語,已有些積蓄的他決定在他最後一次見到母親的地方,建立一所學堂教授法語,這也便是輝煌中學的前身,也算是私立學堂,而他便是第一位校長兼老師。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雖然他把一切都告訴了他的好兄弟,但受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梁兄弟,直到臨死前也不願意接受他的血液成為一個血族,來換取壽命。無奈他隻能悲傷的看著他兄弟離世。後來他把他兄弟的兒子立為第二位校長,隨著學堂影響力的加深,這個傳統也被當時政府接受,從此一直延續了下去...“少爺,天快亮了。”梁伯的話讓陷入沉思的淩隱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是嘛,天亮了”看著東方已經有些光芒,淩隱突然有種預感,仿佛有什麼事情就快要發生一樣,這種感覺讓他心中第一次有些著急,“少爺,我們是不是...”梁伯剛要說下去時被淩隱打斷了。“梁伯,幫我弄個老師的身份進入輝煌中學。”淩隱第一次下了一個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的決心。“啊?!”梁伯卻是驚呆了,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看著自己父親長大,看著自己爺爺長大,還叫自己梁伯的少爺,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