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灰蒙蒙的混沌,也許是扭曲的虛空,無盡的光點作著永不停息的無規則運動。偶爾,也有大片的光點相聚,若漩渦般回旋,或許戛然而止,回散開來。時常,光點相碰,而後綻出莫名色彩的光彩,眨眼便逝,若過往雲煙。
朦朧,寂靜,許是有些冷清。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屹立於此,或許在等待著什麼,很長時間,一句話也沒有。若說是老友敘舊,實在可笑了些,並無重逢的歡愉,唯有仇家相逢的憤怒。因那憎恨的氣息是這般明顯,二人也隻是默默地對峙著。
“你終是敗了。”許久許久,黑衣的那位開口了,聲音嘶啞,透露著些許疲憊,但卻帶著一絲喜意。
“敗了?怕是在說你自己吧。”白衣的男子玩味道,“我可是大神官,而你,不過是一隻螻蟻,哦,我忘了,你可是人族啊,連螻蟻都不如的家夥。”
“哼,”黑衣的少年人冷哼,“剛才,你可是一敗塗地,還真是大言不慚啊。”
“神念強些又如何,”白衣人不屑,“我不過是在讓讓你。”
“為了他們,我的付出又豈會隻是這樣,我的信仰,我的追求,這是我的使命,”平平板板的聲調沒有一絲起伏,聲音的主人想來極為平靜,“你在害怕什麼呢?神族的大神官元釋,你是神族的棄子。你不過是個自大的家夥,人族的底蘊,你又如何想象得到?你,方為螻蟻。你,有何資格踐踏?”
“你所說的,不過是我所舍棄的,他們不屑的,卻是我渴求的。”微笑著,白衣男子長得本是不凡,此刻更有一種風華絕代之感,“放棄吧,我可饒你一命。這是我最後的仁慈了,可別不知好歹啊。”
“大禍已至猶不覺,你輸得真難看啊。”摘下黑色的帽子,露出了一個少年人的頭顱,“還沒發覺麼?那無形的火焰啊,以神魂為燃料的——天界之火,不妨與我同化為這無盡虛空的一體吧。”
“嗬嗬……小把戲而已,”本是輕笑,而後怒瞪圓目,“呃啊!!!”
“看吧。”慢條斯理,不疾不徐。
“你瘋了麼?”元釋的身體瘋狂的掙紮,似有大恐怖,“這是天極之火……難怪……難怪你說要同歸於盡。”
“蠢貨,”黑衣少年蔑視著那白衣男子,“我早已能擊敗你,但若說殺了你,再過一個元會,我才有把握。而我想全身而退,恐怕還需更久。但,我不願再等了。而今,隻能這般了。”
“我的同伴,我的族人,或因你而死,或為你所奴役猶不知。神族?我呸!”滿眼盡是無盡的怒意,“你這個連位麵都無法超脫的家夥,妄想折服此界?真當你是你族的那幾位真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