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大雪紛飛。
燕國皇宮後花園中,一位俊朗少年,身穿白裘,在雪地之中裏練習掌法,隻見他在園中騰轉挪移,上下翻飛,雙掌在空中不斷交互揮舞,時而變幻莫測,時而迅猛無比。
少年名叫瀟易寒,乃是當今燕國皇帝的獨子。
“誰?”瀟易寒忽聽見背後有響動聲傳來,猛地轉過頭去。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華服男子,沉默的看著他,肩頭還留有積雪,看樣子已是在那邊站了許久。
“父皇!”瀟易寒心下一驚,忙抱拳道。
那人卻好像沒聽見一般。就這麼呆在那邊靜靜的看著自己。瀟易寒也不敢亂動,兩人就這麼在雪中麵對麵的站著。
皇帝站在那裏,注視瀟易寒良久,眼前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孩童有著和同齡人不符的成熟。終是蔚然一歎道:“你母親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在恨我嗎?”
瀟易寒身體猛的震了一震,接著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一樣,緊握雙拳癲狂的喊道:“恨!我恨我大燕國力不足,被大周欺淩至此!,我更恨你,恨你不敢對那大周用兵!但我最恨的卻是我自己,學武近十年,那《九玄決》卻未曾領悟半分半分!又有何麵目去見死去娘親!”說至此處眼角已是濕潤。
皇帝見得瀟易寒這番模樣,心如刀絞,誰說自古無情帝王家。隻是這自己心頭的苦與痛隻能深深埋在心中。
皇帝頓了頓,繼續道:“三個月後,便是你十六歲生日了。”接下去的話,他說不出口,他當然明白,這句話對瀟易寒的打擊將有多麼大,但是有些東西,他不得不說,從小瀟易寒出生的那一刻起,他注定要背負太多。
“父皇!我意已決,既然已修了《九玄決》,我便不會如此輕言放棄!”瀟易寒直接開口拒絕。
皇帝怒斥道:“混賬!十六歲後若修煉《九玄決》仍無半分玄氣,則不必浪費時日,直接改修其他功法!這是祖訓!你也敢違背?你這麼下去,若是三十年,四十年,仍無半分突破,這又怎麼辦?”說話時不由自主的放出體內玄氣,震得瀟易寒耳膜生疼,顯然是動了真怒。
瀟易寒緊緊咬住雙唇,不甘道:“若我現在改修外功,以外功淬體,十多年後,我大燕國最多不過是多了一個先天一流高手,又比現在能好到哪裏去?我們大燕國現在最需要的是頂級高手!若是修煉內功,我大燕國除了那《九玄決》可還有上等的內功功法?”
皇帝直接打斷道:“不要說了!我大燕國流傳至今數萬年,又有誰真正練成過《九玄決》?將來是個一流高手總比是個不會武功的廢人要好的多!”
“撲通”一聲,瀟易寒一下子跪在皇帝麵前,開口道“父皇,孩兒不孝!已經按書中所說之法自廢丹田,現在便是再也沒有了退路了!”臉上盡顯猙獰之色。
“什麼!你……”瀟易寒的這幾句話就好像鐵錘似得砸在了皇帝的胸口,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見跪在地上的瀟易寒滿臉堅毅的望著自己,那青澀的臉龐已經是掛滿淚痕,皇帝口中那些斥責的話像是卡在了喉嚨,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罷了。”皇帝緩緩吐出這兩個字,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轉過身去,開口道:“那蒼嵐國的公主半個月後會來皇城,她一直對你有意,到時候你也去看看她”。
瀟易寒抬頭正欲在說些什麼,卻見皇帝早已走遠,聲音從遠處飄來:“這是你母親去世之前特地為你操辦的婚事,莫要負了她的一片苦心。”
回到房中,瀟易寒盤坐在床上,和以前一樣修煉祖傳的《九玄決》。
說起這本《九玄決》是當年燕國開國皇帝瀟天所流傳下來的,世代隻能有皇家直係才能修煉。更傳下話來說若是到十六歲仍未領悟,則說明修習之人不具有天賦,直接改修其他功法。隻不過自從先皇去世,這數萬年來始終未曾有人領悟過,而燕國也日益衰敗下來。
至於先前瀟易寒所說的自廢丹田,乃是《九玄決》總綱中所說的一個小技巧,簡單來說就是如果修煉九玄決時自廢丹田,則修煉起來起來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自廢丹田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可真正敢做的又有幾個?但凡習武之人都知道,這丹田乃是存氣的地方,若是普通修氣的武者,被人家廢了丹田,便瞬間成了廢人。曆來也有先輩們曾自廢丹田的,卻也沒有人成功領悟過《九玄決》,丹田被破,則無法在修煉其他氣修功法,就算是修習練體之術也隻能止步於先天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