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廟,殘陽,微風。
廟內,草鋪之上,一個枯瘦憔悴的黃臉少年,微弱的喘了一口長氣,幽幽的睜開了眼。
“劍兒,劍兒,你終於醒了……”
淚水灑下,一個身材魁梧,卻削瘦異常的中年大漢,看著少年醒來,不禁仰天而跪,情緒已是難已自禁。
“是呀,我終於醒了……”
艱難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喃喃的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自語,少年的眼中多了一絲光彩。雙目再次合上,想要整理一下思緒,少年的腦中傳來了一陣巨痛,牙關緊咬的欲碎,黃豆粒大的汗水不住從額頭流下,少年似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卻不出一聲。半晌之後,少年虎目忽的瞪開,射出一股寒冷,堅毅的說道:“爹,走吧,去五行宗拜師。不結成金丹,孩兒就死在這厚土峰下,不回家了。”
“走吧。這次再不成,爹爹也無計可施了。”
任由少年顫微微的站起身子,魁梧大漢的眼中,似有如水溫情,卻是扶也不扶,隻是勉力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魁梧大漢,年五十五歲,名李飛,一個小修真家族的門長,四十歲得子李劍,寄厚望,舍族內心法不傳,五年前攜子遊遍中州,拜訪佛道高門不遂,家資已散盡,僅剩最後一點資金,投入五行宗為最後之希望。
走出古廟的破門,勉力爬上拴在廟外的青驢,少年的頭腦已經漸漸清晰,緩緩融合了兩世的記憶。原來,他是自地球穿越而來,重生在了突患重病,在古廟中沉睡了三日的李劍身上。
“這是一個仙俠橫行的修真世界,有點意思!既然重生了,這一世說什麼也不能再做宅男,就用李劍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裏搞出點名堂。”東張西望的騎在青驢上看著四周的景致,和外表的疲憊不同,少年的心中充滿了興奮。又有哪一個宅男,不想穿越到一個法寶橫行的時代。
天色漸黑,一路並不停息,途中大漢李飛隻是給了少年李劍一點泉水和一個果子。吃過之後,林劍感到一股暖流走遍全身,頓時就已不饑不累。那李飛也不再說話,隻是牽著青驢,帶著李劍匆匆行走於色夜之中。
一夜無話,晨曦升起之時,兩人已來到了一座大山的腳下。
巍峨雄壯,山勢高昂,直衝天際。那山甚是雄奇,山腳之下,卻已是無路可走。
“龍泉劍派李飛攜子李劍拜山學藝,請仙長指出一條明路。”
示意李劍下驢,李飛衝著大山,畢恭畢敬的連連拱手行禮,三聲之後,一個看起來三十五六歲年齡,頭戴峨冠,身著一襲土黃色八封仙衣的道士,搖著拂塵,一副仙風道骨模樣,憑空出現在山腳前。
麵沉似水,語調陰冷,道士看也不看二人,沉聲道:“開山收徒大會,前日已經結束,你們怎麼今日才到!”
李飛連忙近前,不住拱手道:“仙長有所不知,犬子本應早到,隻是路上偶感風寒,足足躺了三日,差一差就要了小命,這才來的遲了,望仙長通容一下。”
一麵說著,李飛又偷偷從懷中摸出了什麼東西,殷殷的偷偷遞給了那道士。
毫不介意的把東西翻到掌麵,卻是三塊泛著光澤的玉石,道士的臉上卻是看不到笑容,隻是將玉石收起,冷冷說道:“我五行厚土宗近年來勵精圖治,廣開山門,隻要是有仙根,皆可入我門下。隻是諸位長老,平日裏都在閉關潛修,隻在收徒大會上才會露麵收取親傳弟子。你兒子錯過了這個好日子,若是想成為入門弟子,卻隻是能再等機緣。你們切隨我到試仙堂,試試仙根如何。”
言罷,道士把拂塵往身後一甩,一道長長的台階就憑空驟現在山間。引著兩人邁上台階,卻是無須再走,台階自動滾滾而上,很有一點類似於李飛穿越之前,地球商場中常見的滾梯模樣,緩緩帶著人向上就走。
台階盡頭,是一間古樸方正的廳堂,廳堂正中,另有一個眉發胡須皆白的老道士迎接。也不多言,老道士引著李飛父子走到廳堂正中,示意李劍伸手左手,按向堂中紫檀桌上安放著的一個晶瑩剔透,約有足球大小的水晶圓球。
心中緊張,如鹿撞懷,從融合而來的記憶中可知,李劍家中本就是修真家族,又拜過多家佛道高門,這種仙根測試早就經曆過數次。傳說之中,隻有身具仙根之人,才可修仙得道,不老長生,所以佛道高家,修真門派,收取門徒之時,不無注重仙根測試。不過,仙根倒也並非難得一見,最差的劣品仙根,百人之中就有一個。稍好一點的下品根仙根,千人之中即有一個。李劍的資質不算上佳,也不算太差,乃是萬人之中可見一個的中品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