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去而複返的人,月隱愣了半晌,眼中的水汽慢慢凝聚,“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不走得痛快?
慕容渤被氣笑了,眼中憤怒不在,隻剩下滿滿的無奈,“你突然三天不理我,不就是讓我胡思亂想好讓你借題發揮嗎?”說著,他笑了笑,“我知道自個兒脾氣不好,經曆了上次賜婚的事,我想以後都不對你發脾氣了。”
月隱看著他,他的神情變得更加無奈,甚至有點沮喪,“還是你最厲害,不過三天沒理我,我就又破功了。不過幸好外麵冷風把我吹醒,讓我想起京郊別院的那些日子,還有……”突然頓住,慕容渤轉了話題,“總之,你一定有原因。”
“你未免太自戀了。”
“我想我有自戀的本錢。”這麼一說,慕容渤不再沮喪,倒是有些驕傲了,之前的劍拔弩張統統消散,氣氛因他的轉變漸漸活躍起來。
月隱看著他,深深的呼了口氣,道:“就算我什麼都沒有了,隻要找不到我的屍體,銘鋒就不會罷休,以後的日子都要東躲西藏,不可能瀟灑的縱橫江湖,這樣的日子,你能過得下去嗎?”
兩年來,月隱第一次叫出皇帝的名諱,語氣裏再也沒有往日的親昵。第一次遇刺之後,他猶在安慰自己,就連這次派四方守衛暗中保護,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自己不過是多此一舉,可結果令他徹底失望,也徹底死了心。
那孩子是鐵了心要他的命。
聽了他的話,慕容渤鬆了口氣,“不能縱橫江湖就找個地方隱居,風聲也不會一直這麼緊,等過幾年,世人淡忘了,我們不就自由了”
慕容渤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樂觀,雖然總被月隱打擊,但心裏的火苗從不熄滅,“隻要你不是想回京城去拿回屬於你的一切,怕我礙事才打發我,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放棄的東西,你以為還有可能輕易拿得回來嗎?”這兩年,要不是他執意放權,十年的經營豈會這麼快瓦解。
慕容渤突然正色起來,“如果你想,我會幫你。”
月隱搖頭,“何必讓生靈塗炭?”
“我就知道你善良,可你偏偏對我狠心,每次都讓我好一頓傷心。”
月隱挑眉,“狠話不是我先說的。”
呃——
再次吃癟,不過雨過天晴,心情好,某人打算不計較,厚臉皮耍賴道:“都是你逼的。不過,我以後不會再說了,讓你傷心,我舍不得。”
說著,恢複常態的某人長臂一伸,將耳根泛紅的佳人摟進懷裏。“不要對我沒信心,不管以後過什麼樣的日子,隻要身邊有你,我都甘之如飴。”
“別後悔——”
“我不後悔,你也不許後悔——”
冷戰三天的人兒終於握手言和,青桐悄悄退出屋外,玄武神經兮兮的湊過來,“怎麼樣?和好了吧?”青桐點點頭,憑著四方守衛的功力,屋裏發生的一起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果然沒等他說話,就聽玄武又道:“哎,沒想到英明的主子居然也有這麼兒女情長的一麵,青桐,你也是雙兒,你會不會也這樣患得患失?唔……”
肚子遭到重創,好奇心極強的家夥頓時疼彎了腰,不過還不影響他的嘴巴,“你這樣……毒辣,一定……不會像主子那麼……溫柔……你不是雙兒……簡直是夜叉……”
青桐也不言語,接連幾拳揮出卻沒能再得手,玄武抱著肚子左閃右閃,嘴巴裏嘰裏呱啦越說越順溜,青桐的臉色越來越恐怖。
朱雀,看著院子裏又開始比劃起來的兩人,很是無奈的問身邊的青龍,“玄武一天不討打是不是就皮癢?”
朱雀不語,嘴角卻抽動了幾下。
慕容渤的聲音從屋裏傳來,“你們不要鬧了,收拾行裝,馬上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