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羅哥視而不見,停了好一會兒,直到李翊君那根煙抽完才緩緩道:
“行,那就照翊鈞說得辦。本來呢,我是想讓你給徐大接風逛逛的,既然你要忙著工地上的事兒,那這事兒我就換別人去好了。”
“徐大?”李翊君眯起眼睛,“哪個徐大?徐老扒?”
羅哥點點頭,
“是啊,徐老扒說來度假嘛,到了咱的地頭上得好好招待人家。金子,”羅哥微微側過頭。
金酒十上前一步走,恭敬的應了聲。
“這事兒交給你了,大家都忙正事,我看就你天天吃喝玩樂,那你就稍上個人,千萬玩兒出花頭來,別給我丟臉。”
羅哥這話說得親昵,言語間透出對待兒子似的揶揄,會議室裏的人都嘻嘻哈哈的跟著附和。唯獨李翊鈞拿眼似笑非笑的盯著他,金酒十抬抬眼皮,很是淡定地跟他對視,兩人眼神中隔空對撞,一個比一個深不可可測,李翊君冷冷一笑,等羅哥說了散會,立刻抬屁股走人。
“這李翊鈞也太不是個東西了,”等人走光了,空蕩蕩的會議室就攏共剩下四個人,夏鵬還坐在羅哥的左側,臉色鐵青著說,
“他現在連遮都不遮一下,明擺著要□□,狼子野心。”
羅哥像隻大懶貓,靠在椅背上搖搖頭長歎一聲: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夏鵬你跟金子可多長點兒心吧,他要是哪天把我給拍死了,你倆可記得給我多燒點兒紙喲,記得千萬多燒幾個丫鬟給我。”
夏鵬:“……”
金酒十:“……”
總體來說,殺蟲幫是個不起眼的大幫派,得益於羅哥不倫不類的行事作派,殺蟲幫在江湖上行為乖張,常人難以預測,它像是一台隱藏在海底的潛水艇,表麵不顯山不露水,暗地裏積蓄能量,隨時一個深海魚雷發出去就是江湖動蕩。
但是李翊君是殺蟲幫的異類,他為人高傲講究派頭,身後時刻跟著七八個不苟言笑人高馬大的小弟,西裝筆挺氣勢洶洶,生生跟他們這幫賣保險的拉開距離。
金酒十靠在古董店的門框上,歪斜著身子跟夏鵬倆叼著煙,目送著李翊君那輛奔馳消失在街角。
“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政府當官的,真夠土鱉的。”夏鵬接過小弟遞來的電話,哼哈應著,金酒十突然扔掉手中的半截煙,興衝衝的跑向對麵。
隔著兩米,金酒十瞧著前麵低頭悶走的背影,暗道真是巧。他跟了這小偷好幾天了,以他多年偷雞摸狗的經驗,回回跟出一條街就把人跟沒了。
金酒十琢磨著這小偷是個厲害角色,他放輕腳步走到他背後,人站在左邊卻拍人家右邊的肩膀,誰承想別看這小偷悶不吭聲的低著頭,卻很不上當的猛地停下腳,一扭頭,差點兒撞金酒十身上。
“嗨,”金酒十被他這機敏的反應弄得一愣,瞬間笑得春花燦爛。
好幾天了,餘找找傻呆呆地仰望著他,好幾天沒看見他了,從那天金酒十誇完他眼珠子漂亮,他一直暗中期盼著能再見麵呢!然而現在猝不及防的見到了,又有點兒嚇傻了。
他可真是英俊啊,餘找找盯著那張臉看了半餉,緩緩把目光下移,掠過白襯衫,落到了金酒十的褲腰上,皮帶束著平坦的腰身,襯衫平整的塞在褲腰裏,黑白分明,那黑西褲毫無褶皺地包裹著他的胯,單看腰就是結實有力蘊含勁道,窄□□兩條筆直的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