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樓下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驚醒了剛剛入睡的秦無傷。
“渾蛋,是誰在那裏吵,這麼晚啦!還讓不讓人睡覺?”
秦無傷推開二樓的一扇璃璃窗,伸出頭去,衝著樓下就大聲嘶吼。
最近秦無傷剛從國外回來,心情一直很差。從小到大,他都以為自己隻是個普通的孤兒,沒想到卻另有故事。
來天馬市已有半個月,自己的身世依然毫無頭緒。心情很差的秦無傷,今天晚上一個人出去喝悶酒,一直喝到大半夜,喝到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頭痛欲裂。
回到家中,一直折騰到差不多天亮,這好不容易剛剛入睡,又被吵醒,頓時怒火衝天,管你是誰,天王老子也不行,照罵不誤。
“瑪痹,你罵誰?找死。”幾個手拿著鐵棍,頭發染得七葷八素的混混,用手指著二樓的秦無傷。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平時橫行霸道慣了,根本就沒把秦無傷放在眼裏。
“砰、砰……”
秦無傷剛把把頭伸了回去,幾塊板磚便隨後而至,砸在窗戶的玻璃上。“該死。”秦無傷暗暗地罵了一句,順手拿起昨晚的洗腳水,想都不想,一下子全潑出去。然後又操起窗戶上的那幾塊板磚,直接丟了下去。動作熟練自然,好像這種事,以前經常做一樣。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樓下小巷子裏的那些小混,一時間亂了陣腳,咒罵連天,有的變成落湯雞,還有的滿臉是血,一個個的,非常狼狽。
他們恨恨地盯著樓上的秦無傷,眼睛裏隻差沒有冒出火來。“這小子太可恨了,兄弟門,上去剁了這小子。”這幾個混混指著秦無傷憤怒地說著,然後採起手中的兵器直接衝上二樓,恨不得把秦無傷亂刀砍死。
不一會兒,隻聽樓道裏一陣乒乓砰砰還夾雜著許多慘叫聲。接著隻見這七八個混混,一個個鼻青臉腫,一拐一拐地從樓道裏相互扶著走出來。
“叫高鼻涕來見我,混蛋,想好好睡覺都不行,真想找死,滾。”從二樓傳來秦無傷很不耐煩的吼叫聲。
“高鼻涕?那不是老大的名字嗎?完了,我們到底惹了誰?”看著已經關燈的二樓,一個像是領頭的混混喃喃喃自語,他真的有點害怕。
“大哥,要不打個電話,問一下狗哥?”其他的混混,也怕了,他們都知道這次出大事了,惹到了一尊大神。
“嗯!”
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人,此時雙手抖得很厲害,連拿手機的動作都有些不穩。想到剛才那人的身手,如果要他們幾個的命,隻是分分鍾的事,他從來都沒過身手如此高的人。
他哆哆嗦嗦地撥通了一個電話,這麼晚,不論是誰被電話吵醒,都免不了一通大罵,看來這個混混大哥,也遭到了用樣的待遇。
隻見他不斷地說對不起,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如同真的狗哥就站在他麵前罵他一樣。好不容易,總算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之間沒有一點欺瞞。
“走。腳步輕一點。”
“大哥,狗哥說什麼?”
一個平時關係和他比較好的混混,看到自己的大哥滿頭是汗,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是被嚇到,於是好奇地問著。
“狗哥說,我完蛋了。”
第二天,中午,還在熟睡中的秦無傷,又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不過這次他卻沒有發火。他起身來到窗戶邊,往下麵看去,隻見樓下的小巷子裏,黑鴉鴉的站著一堆人,頂著正午那火辣辣的太陽,一動不動地站著。
“什麼人?有病啊!大中午的出來曬太陽。”秦無傷隻看了一眼,便沒有興趣,轉身刷牙洗臉去了。
可憐樓下,高鼻涕帶著昨晚那七八個帶傷的混混,還有他們的那些手下,在毒辣的陽光下被曬得大汗淋漓、臉紅目赤,卻不敢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