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進入實驗室時,維肯爾已經昏倒,記錄員和觀察員都死了,但起碼留下了全屍。那幾名運氣糟糕的衛兵就慘了,他們的腦袋被打得稀爛根本無法辨認,而那些違背科學理論的子彈則像死神的長矛一樣全部嵌入牆壁裏,空氣中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門格爾的臉色差到了極點,但他還是將那聽起來荒謬、詭異的過去敘述的相當精彩,讓人不由衷的相信。
“聽起來糟透了!我其實在想你該用一個什麼樣的方式來讓我信服這匪夷所思的神話故事。”謝羅夫搖頭否認。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放心,終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門格爾鬆了鬆領帶,他襯衣的領口都濕透了。
“好,看來重頭戲總是會留在最後呢……”謝羅夫還是一臉不屑,比起門格爾的故事來他更願相信一個三歲孩子說“爸爸我餓了”之類的話,“難道你的判斷就是維肯爾這個孩子在某些時候就連站著都能憑一個眼神威脅我們的性命麼?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我現在隻能這麼判斷,二選一是為了以防不測,其實我的意思是說維肯爾已經適應病毒了,隻是他還不知道如何控製這個病毒,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我需要更加深入的了解這個病毒……到目前為止他的存在將會是個威脅。假如病毒會和宿主的身體產生共鳴發生我們預料之外的變異,”門格爾頓了頓,“我擔心到時候結果無法控製,動用武力消滅樣品損失太大,但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唯一的實驗樣本,那你算什麼。謝羅夫心說。
“那麼,他的哥哥維肯爾呢?”謝羅夫又問。
門格爾左手撫了撫下頜,鷹隼般的眼睛再次發出閃光,那平時看起來銳利的眼光在說完這件事之後黯淡下去。如果說門格爾是鷹隼,那麼這個故事中的維肯爾就是可以獵殺他的獵人。看得出來,門格爾閃爍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詳的恐懼。
“抹殺掉。留著那他的哥哥對我們會是巨大的威脅。”門格爾的語氣中突然充滿凶狠和低沉,好似手術刀一般冰冷。
謝羅夫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仔細一想卻又不得不相信。門格爾沒有理由在這種時候編出那麼一個荒誕的故事來欺騙別人,而且這種在手術台上萬般殘暴的人居然會害怕一個孩子,如果真是那樣那門格爾說那種話就簡直太正常了。在加上聽到這一切後,謝羅夫同時也更加好奇那個病毒中藏著的秘密。
“好,殺人交給我的手下辦就好了,什麼時候?”
“隨時都可以。”門格爾背著手轉身走出房間,可瘦弱的背影仍然殘留著魔鬼的影子。
謝羅夫低聲嘲諷道:“心狠手辣的‘死亡天使’門格爾居然會害怕一個孩子。”
維肯爾躲在房間夾層的通風管內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門格爾的話對於維肯爾來說就像死神的鐮刀一般,隻要那把鐮刀輕輕一揮便能輕鬆斬下維肯爾的腦袋,根本毫不費力。
“我到底……做了什麼?”維肯爾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就如同門格爾說的,他已經成為一名殺人犯甚至是怪物。可他並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用何種能力殺了那些人的。
維肯爾捂著臉睜大雙瞳,莫名的恐懼像刺骨的寒風吹進心裏,眼淚在眼角間徘徊不定,始終沒有落下,他可能已經絕望到沒有哭的力氣了。維肯爾使勁咬緊牙關,他用堅強的毅力抑製住了即將破碎的哭聲。因為一旦哭出來,那哭聲,會像摔碎的玻璃般支離破碎。
有時候,麵對生活,你可以選擇堅強。麵對生存,你可以選擇不擇手段。
維肯爾對自己發了一個毒誓,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