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光落下,巨大的衝擊聲之後留下的是被渲染成火紅色了的無極天空。
瘋狂的魔獸大軍停了下來,魔法師們停了下來,隨後那些暴走的魔獸群見首領戰敗,都紛紛落荒而逃。個別倔強的高等魔獸也都在四大神獸的威懾之下識趣地逃開。
精靈諾粗重地喘息著,佐羽也一樣。兩人的臉色蒼白,虛弱地,很默契地相視一笑。
“我們……贏了。”精靈諾看了一眼地上的靈豹,她忽然意識到,曾經身為守護神獸的靈豹,在死後不知道會不會和其他魔獸一樣,肉體消散。
“它不會的。”水係神獸看穿了精靈諾的想法,回答道。
“是的,我們贏了。”佐羽慘白的臉上勾起了一絲精靈諾所熟悉的,邪氣的笑容。他伸出手,摸了摸精靈諾的頭,很輕很輕。
精靈諾小臉刷的紅了。她手中升起金色的光芒,解除了易容裝備。
佐羽看著她,點點頭。
精靈諾走上前,走到了魔法師軍隊的麵前,她能看到聖殿五騎同時展露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茲龍傭兵團的成員則是目瞪口呆。
“對不起,我不叫沐燎。我是精靈諾。”
精靈諾講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微笑。說完,她下意識地用目光一一掃過人群中那些她熟知的麵龐,卻在看到聖殿五騎時僵住了。水漫兒不在了,原本的五騎士如今隻剩下四人。
然後精靈諾看到了茲龍傭兵團。
波利和莫莉也不見了。
隻有一種可能——他們也戰死了。
水漫兒、波利、莫莉——森冉冉……
精靈諾突然感到胸口一陣發悶,她的眼眶滾燙起來,有什麼東西就要不受製地衝破重圍。
“我們……到底戰死了多少人?”
精靈諾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打顫。
沉默。
那一刻,精靈諾仿佛感覺自己被碾壓得粉身碎骨。他們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了,慘重到或許在接下來的十年、二十年,都再也不會有人提起今日的這場戰役。
“我們勝利了!”不知道是誰忽然高喊了一聲,尷尬的氣氛隨之被打破了,漸漸的,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高呼起來,“我們勝利了!靈豹敗了!我們贏了,我們打贏了神獸!”
精靈諾愣了一下,大家的心態之好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料。她原本以為所有人都會像她一樣,難以從失去同伴的悲傷中緩和過來,誰想竟都把生死看開了。許多年以後,當精靈諾再次回想起來時,她明白了這就叫做劫後餘生。
“勝利了!我們打贏咯!”
“天啊,我們居然擊敗了靈豹!”
“什麼我們,那可是人家沐……精靈諾,和她的……”
精靈諾聽到有人在議論,他們的目光紛紛投向了佐羽,似乎在揣摩他和精靈諾之間的關係。
縱使氣氛再沉重,亞當看到這一幕之後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精靈諾黑起臉,不理會這些八卦,瞬移回到了四大神獸身邊,心裏卻暗暗開朗了幾分。她的餘光看到靈豹的屍體旁邊,赫然躺著一枚綠色的晶石。
“神獸魔晶!”精靈諾倒吸了一口涼氣。
四大神獸表示默認。片刻後金鷹言簡意賅地說道:“善用。”
精靈諾點點頭,她看向四大神獸,深吸一口氣,說道:“戰鬥結束了。我是精靈諾,不是聖女了。”
她話音未落,金色的光環就從她的腳下升起,盤繞在精靈諾的周圍,接著飛快擴張,魔法陣一個接一個地綻開,持續幾秒後接連隱去。
“好了。”
“你這小丫頭,以後休想再召喚我們當你的坐騎了。”
“加油吧,精靈諾。”
精靈諾微笑著接受了神獸們的說法,隻是最後一句,木係玄武說的話精靈諾不留神沒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