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王飛走在羊腸小道上悶悶不已,落日的餘暉拉長他削瘦的身影,邊上是一座座環繞峭壁的山崖,陣陣冷風颼颼吹來,王飛緊了緊身上發舊的衣衫,捏緊拳頭,怒罵不已。
今天是上繳靈藥換取靈石丹藥的日子,王飛一早便早早的起來,興衝衝地帶著一籮筐的靈藥前去換取靈晶丹藥。
由於領賞的人多,王飛等到太陽快要落山才輪到自己,其實晚點也沒什麼,憑著手中數十株的百年靈藥,應該能得到五塊拳頭大小的黃脈三等靈晶和三枚融靈丹,想著亮閃閃的靈晶和香氣彌漫的丹藥,王飛的心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
可是看著手中的兩塊靈晶和一枚丹藥,王飛很想找主事的人理論一番,那名該死的管事看自己是雜役弟子,就私自苛扣自己的靈晶、靈丹,隻是給了兩塊靈晶和一枚丹藥,足足和自己應得的少了半數有餘。
王飛接著手中的靈晶、靈丹,還以為管事的發錯了,笑嘻嘻的提醒著管事,沒想到管事理都不理,揮手就打發自己退去。
在一個門派,誰會在意一個沒有靈根修為薄弱的弟子呢?一切的遭遇,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咽。
明白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王飛,自然不會發作,隻能隱忍不發。可是一路上,王飛卻是將那名管事連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遍。心情不舒服,發發嘴癮還是可以調節下心情的!
“王飛!”
正當王飛罵得痛快之際,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女子清冷的聲音,這著實讓王飛嚇了一跳。
王飛轉過身來,卻見眼前站著一名身著白衣的雙十女子,她高傲地昂著頭顱,同樣是一臉輕蔑的表情。
“原來是丁師姐啊!”王飛微微的行了一禮。
丁師姐是一名掌管藥田的正式弟子,有著靈溢第八層的修為,隻一步就是靈溢後期,在王飛這些雜役弟子眼中,算是大頭了。
雖然對此女的態度非常不滿,但是王飛沒有在意,依舊是一副謙恭的樣子問著。
“不知丁師姐叫我所為何事?”
“去,到丹房給我提取十瓶一百枚融靈丹過來,明早送來,如果延誤,有你好看!”
丁師姐隨手丟出一張有著她印記的符紙,扇到王飛麵前,然後頭也不回地扭回腰身離開了,隱隱間王飛還聽到她嘴裏發著牢騷。
“這麼又蠢又笨又沒天賦的弟子,門派當初是怎麼招進來的……”
王飛望著漸行漸遠的丁師姐,麵色陰沉下來,旋即收起那張紙符,朝著丹管房行去。
天色越來越暗,原本熱鬧的山穀也恢複了寧靜,夜空上,掛著一輪圓圓的月亮。轉眼,王飛便來到丹管房。
隻是在房內,王飛沒有發現負責此事的林師兄,本來王飛想明天早來,可是一想到丁師姐定下的期限,不得不四下找尋起來,兩個時辰後,王飛已經搜尋完整個丹管房周圍,可是依舊沒見到林師兄的影子。
“哎,找不著人,總不能怪我吧,算了,明天再說吧!”
見一番找尋無果,王飛隻好回去,但就在這時,噗的一下,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王飛所站之地,被一團光芒籠罩。
突如其來的異變,著實把王飛嚇一跳,於是他趕緊四下張望,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處屋子外,那道光芒,也是從屋子裏射出來的。
好在四下無人,王飛安定下來,好奇的抬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走到專門煉製丹藥的丹房外。
王飛搖搖頭,輕歎口氣,正準備轉身離開,但是那一撮明晃晃的光芒,誘惑著他,令他無法抬起腳步。
“煉丹房,煉丹……”
望著一閃一閃的火焰,王飛心底癢癢。
王飛拜入丹峰宗已有十年,沒有靈根的他成為了最下等的雜役弟子,平時倍受同伴的冷眼。
至於他為何要來丹峰宗忍受別人的差遣,還是為了換取一些清靈目液,因為隻要它才能治好母親的眼疾。
眼下以他的身份,想要得到清靈目液非常困難,既然如此,何不想著如何去煉製呢?
想到這,王飛的腳步緩緩地向著丹房窗戶靠近……
深沉的夜色下,王飛縮著腦袋,探頭探腦地站在屋外,環顧四周,瞅見沒人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將紗窗撥開一個小洞,眯眼向房內看去。
房內,一名身著藍衣的年輕道士盤腿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手中操控一團火焰。他的對麵是一座一丈多高的煉丹爐鼎,丹爐下方赤紅色火焰熊熊燃燒,熱浪翻湧,一股淡淡的藥香飄流出來。
“是林師兄?”王飛怔住了,沒想到自己一直找尋之人竟然在丹房內,震驚歸震驚,王飛平複下心情,繼續地盯著他的動作看下去。看了許久,王飛心中微微默念著,“不知他煉的丹藥有沒有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