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反生迎上前,苦笑道:“我好說,歹說,她都不肯來,不得已,隻好用這個法子了。”
叢勿笙沉吟片刻,對莫纖雲道:“莫家嫂子,隻有屈尊玉體了。我答應你的事,一定不言而無信。相信待會就應該真相大白了。”倏地神色邃變道:“來得這樣快,你們快躲起來。別出聲。“遊反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情知功力跟人家差了一截了。不敢怠慢,扶了莫纖雲,躲入神像之後,輕輕將擁入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盡量讓她舒服點。
剛藏好,廟門就像刮了一陣風似的,祁尚跨步踏了進來,心下更是驚異起叢勿笙的功力竟精進如斯。
叢勿笙定定地看著他道:“你來了。”“來了”兩個人就像釘住了一般。凝視良久,叢勿笙先道:“祁大哥,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我們小時候,經常在這裏玩耍的。”
祁尚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怎麼會不記得。那時還有遊反生。我們玩過家家。都爭著要你當老婆。那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候。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不過,你先反生做老公的時候多。現在他有莫姑娘了,我就放心多了。”
叢勿笙的麵上飛起一片酡紅,軌怒溥嗔道:“貧嘴!”歎了口氣,又緩緩道:“聽你們所說,朝聖教的莫偷香死了。”
遊反生心中一跳,暗自忖道:“阿笙為什麼要叫他來,難道他就是凶手?”
祁尚一愣,道:“確有此事。外麵傳聞是遊二弟幹的,你怎麼想起問這事。”
叢勿笙睥了他一眼,道:“你也認為是他幹的嗎?莫偷香死了,倒白白的便宜了你。反生可是幫了你的大忙了。”
叢勿笙淡然一笑,道:“卜姑姑去後,卜老前輩已盟退意。朝聖教能獨攬大局的,隻有莫前輩和祁大哥你二人耳。莫前一去,朝聖教就隻有你一人能獨擋一麵了。而且尚可挑起兩派火拚,報仇指日可待了。”
祁尚默然道:“誠然如你所言,好像是這樣。”
叢勿笙望著神像呆呆地出了半天神,道:“祁大哥,騙得過天地,騙得過鬼神,騙不過自己。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嗎?”
祁尚渾身一顫,道:“你說什麼?”
叢勿笙靜靜地道:“莫前輩眼睛被剜,表明害他之人,是他極為熟悉之人。所以才沒有防範之心。且莫前輩臨終之際又在桌上劃了一點。符合這兩個條件的,隻有你和遊大哥。莫纖雲反家時。曾遭遊大哥掌擊。而遊大哥卻矢口否認。如果是遊大哥所為,又意欲守密,此舉豈非畫蛇添足。以你二人的功力,莫姑娘是斷斷逃脫不掉的。顯而易見,是手下留情。我看過莫姑娘的傷,正是《陰陽九轉大挪移》的神功掌法。這種掌法,普天之下,可隻有你一人會啊!”
祁尚歎口氣道:“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如果曉得你還活在這世上,說什麼,我也決不敢這麼幹的。”
叢勿笙又道:“以你的功力,莫纖雲怎麼可能逃得出。你是故意放她走,利用她的口,傳出假像。再利用莫偷香在魔教中的地位影響,借機挑起兩派火拚。達到你的目的。我猜得對也不對。”
祁尚長吸了一口氣,道:“一點也不錯。”
此時,遊反生見真相已經大白,邃解了莫纖雲的穴道。二拍碎神像,跳了出來。莫纖雲氣怒已極,陡地喝道:“狗賊,納命來。“遊反生怕她有所閃失。揮劍二戰一。祁尚輕笑道:“你們兩個一起上,也不是個。”望著叢勿笙,淒然道:“阿笙,你要不要幫他們一把。”
遊反生憤憤道:“我們好歹是結義了一場。為什麼你要害我。我那裏對不起了,你說。”
祁尚仰天一笑,悲愴道:“你當然沒有對不起我。我們祁家的人都該死,是誰把我變成了這人樣子。你們說啊!人之初,性本善,難道我天生就是這個樣子嗎?”
莫纖雲大怒道:“少哆嗦,我爹總不能白死。你去陪他老人家到閻王殿前打官司吧!”一式雙鳥渡食,向祁尚斫去。祁尚抽身擺槍,抖出一式“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遊反生為了保護莫纖雲,加入戰圈。雙鬥祁尚仍落下風。兩人已竭盡全力,祁尚卻遊刃有餘,如貓戲老鼠。他還有一式最曆害的殺手鐧沒有使出來。叢勿笙知道隻要他使出這一招,兩人必死無疑。這一槍要發出威力來,那是天崩地裂,海枯石嘯。她呆呆地望著場中出神,一時心亂如麻。半響,緩緩地退出廟內。向右首叢林裏的河岸邊走,忽然發出一聲驚叫。仿佛碰上了什麼毒蛇猛獸。祁尚大驚,顧不得和他們纏鬥,抽身跳出圈外向河岸追去。
廟中現在隻剩下莫纖雲和遊反生,莫纖雲見他方才百般維護自己,心裏一時甜絲絲的,羞愧道:“遊大哥,都是我不好,以前錯怪了你。你……你打我好不好。不過要輕點,我會痛的。”
遊反生走過去,輕輕地擰了她嫩臉一下,嘻笑道:“我可舍不得我的老婆被人打。”莫纖雲順勢倒入他的懷裏。遊反生擁著她的香肩,歎息道:“你有所不知,我以前也曾冤枉過一個女孩子。想不因果報應,今日輪到自己身上了。”
兩人沉醉良久,遊反生突然道:“我們去看看笙兒妹妹。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
莫纖雲道:“是啊!要不是叢姑娘,我險些放過真正的凶手。我們是該好好謝謝她的。走,我們去去她出了什麼事?”窗欞外,此時有人笑道:“這時才想起我來。可不得要我吃味。謝到不必了。莫姑娘,欠你的情可已經還了。以後我和你們各不相欠了。”
遊莫二人忙走禹王廟。門外正是叢勿笙。地上還躺著祁尚。正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