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消息?”
“聽聞那魚王去年得了那位鯉魚王後,便隱居到了城西,也不知這天殺的潑貨得了什麼氣運,竟在郊外買了幾畝地,每日門不出戶,卻似有花不完的銀錢一般,隻是,那魚王居住的宅子卻是有些詭異。”
“嗯?”吳胤皺了皺眉,“如何詭異?”
說到這,候六卻是縮了縮脖子,仿佛此時火烤似的六月下了一場霜霧似的,壓低了嗓門,“那魚王的居所,卻是一棟鬼宅。”
“鬼宅?”在普通老百姓眼中陰神惡鬼是令人驚懼的東西,而在玄者眼中,這些鬼怪也不過是書籍上記載的那般:陰氣所化,陰屬性玄者修煉必須材料,人間鬼物等若未入流到二品惡獸等階,富有攻擊性。未入流就是還未達到玄徒實力,二品惡獸也就是等同於玄師初階的實力罷了,當然尋常鬼物是這般實力,但史上不乏到達九品實力的鬼物,隻是極為稀少罷了,畢竟這鬼物本就是違背陰陽出現在人間,不被天地所容忍,當然若是在地獄當中,那鬼物的力量等階也不是人間這些小蝦米所能比較的,甚至有強大的鬼物庇護一方,成為一方鬼神的存在!
有些驚懼的候六言語間有些閃躲,原來那魚王莫名富裕後,城西有個叫癡虎的潑皮,行日素來蠻橫,聽聞魚王在郊外買下這棟房宅後,便糾集了幾個要好的潑皮,要去勒索魚王一番,卻不料當日就失了蹤跡。這人命光天的大事哪能馬虎,當即有人報了官府,癡虎那幾個潑皮才被衙役從郊外尋出,這是這幾個人竟已經被嚇成了失心瘋!現在整日隻會在街口流著哈喇子傻笑,隻是一見到鯉魚,就是驚恐的如同見了老虎的羊羔,幾次險些都嚇得暈死過去。從此魚王鬼宅之名聲便在上都傳開,都說是那陰鬼作祟,這城西已經連連丟了好幾個孩童,都是死不見屍!但那衙役搜遍了那座凶宅都是一無所獲,反而將兩人驚出了毛病,從此就在無人敢在城西徘徊,唯恐被鬼物抓了打牙祭!
聽到這裏,吳胤卻是冷笑一聲,愚弄這些愚民村婦也就罷了,那些官差估計也是貪生畏死,沒見著正主就被嚇跑,但這件事被吳胤聽在耳中卻是紕漏百出,其一,鬼物這東西容易生在偏僻陰森的地方,那西郊雖然在上都郊外,但以上都旺盛的生人氣息,就是二品以上成了鬼氣的鬼卒也要望風而逃,這生人的陽氣對鬼物來說簡直就像燒紅的炭火,而這上都的人氣,就好比一座火山般可怕,哪是鬼物膽感呆著的地方?其二,就算是鬼物出沒,這有形無質的鬼物傷人,多是傷人魂魄,哪來的死不見屍的道理,那麼在吳胤心中,大致的真相已經被畫了出來,吳胤的目的就是那尾鯉魚王,又怎麼會因為這等傳聞就驚懼不前?
不顧候六哭喪著臉的阻攔,吳胤一腳將候六踹到路邊,帶上九二八與九三九,便往城西趕去。本來倒在地上欲要裝死的候六望著吳胤離去的背影,突然想到自己被慕容冥逮到,生不如死的場麵,至少吳胤也不似個暴虐之徒,跟著他還有一條命啊,念及此處,候六卻像吃了幾斤紅參,腳下飛快的追上了吳胤,“少爺等等我。”那聲音中氣十足,哪有先前倒地裝死的模樣?
此時正處未時,真是陽光猛烈的時候,到西郊也不過是三四裏路的腳程,以吳胤與金甲衛的體力,也不過一兩盞茶功夫,當然還要加上一個累的若同死狗般的候六,“少爺,您是真的要去那鬼地方?那裏可是有鬼物作祟呀。”
盡然無視的吳胤站在西郊那所凶名赫赫的凶宅前,“魚王就是住在這裏?”
知道自己的抱怨被無視的候六哂笑道,“是是,癩痢七說的正是此處。”這處傳聞中的鬼宅雖然傳的如何陰森可怕,但作為一棟本是城中富商修建用來避暑的莊園,選址卻是頗為雅致的。兩麵環繞的是西郊兩處丘陵,土名喚作雞公山,從雞公山山上垂下的,是一條白掛玉帶,也就是瀑布,天長日久便積成了一汪小小的水潭,不說那凶名,也是確確實實一處山清水秀,頤養心性的好去處。
但吳胤第一眼望去,就知道這處原本的福地,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出凶穴!
那繞著宅院的丘陵上,被砍伐出了十處空地,沒處都用火油焚燒,最後還要鋪上一層熟石灰!那若疤痕一般的灰色空缺是如此醒目,望上去就像是山上多了幾塊禿頂的斑塊,難看之極!
而那汪水潭也是被人動過手腳,隱約間,吳胤透過玄氣的感應,水潭中竟不時有著哀嚎聲回蕩!
釘住了山之主脈,毀了一方水澤!
這若是規模在放大百倍千倍,那就是傳說中汙穢龍脈的惡毒秘法!
而此時這個微縮版本的秘法,已經將此處變成了大凶之地,若是常人久居於此,不死也得大病一場!
“果然,這不是什麼鬼物,而是一隻即將突破的獸妖在作祟!”吳胤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