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好了手裏的兵馬,翌日一早,換上那銀色的戰甲,項傾城騎上漠雪,便領著隊伍直徑朝著洛城方向而去。
這次前往洛城的戰役,讓項傾城意外的是,在北堂傲天給他的人馬裏麵,居然還有齊魯朱琳和劉林與王勝這四人,之前於一線天時這四人也曾參與其中還跟著他一起在漁村呆了些許時日,雖說不上有多熟,但至少也能減少幾許項傾城心裏的芥蒂。
五千人馬從鶴城一路而來,於洛城城外的樹林紮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從他與鶴城出發之後就一直纏繞心上久久不散,直到這會子到底還是讓他安奈不住,拿了弓箭離開自己的營長。
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從鶴城一直跟隨至此。也讓他神經繃了數日,與其等著對方出其不備的下暗手不如自己先發製人得強。
繃緊的弦硬是將那弓拉成了弧形,銀色的箭尖,直對準了那樹葉茂密的樹林背後,微微眯了自己的眼眸,項傾城指尖一鬆,箭矢飛射而出,直向著樹林裏凶猛的飛紮過去,耳中聽見那樹林中隱隱傳來的衣裳拂動之聲,項傾城站在原地,麵色沉了一聲,隨機有從身後的箭盒裏麵抽了四支羽箭,對準著耳中所聽的動靜就咻咻咻的發射出去,好半響,直到再也聽不到半點異樣,和著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之後,項傾城這才收了弓箭,轉身回去。
“霄哥!”
一直到樹林外的人影遠處消失不見,夏侯西這才敢出聲說話,看著鶴雲霄那被箭矢刺手臂,眼裏滿滿的全是擔憂。
“無妨”拔下那紮在自己手臂上的羽箭,鶴雲霄勾唇輕笑,項傾城的箭法之好,連柩瀾樞也心生佩服,這一次他數箭齊發,沒全紮在鶴雲霄身上已經是這鶴雲霄的本事了。
“他很敏銳,你們小心隱藏不要在叫他發現了”
得這話,夏侯西點了點頭,並不多言。
從項傾城帶了人馬離開鶴城之後,他們這一隻火騎兵也在鶴雲霄的帶領下悄悄出了鶴城,跟著項傾城的兵馬一路來到這洛城,鶴雲霄在打算什麼,夏侯西與林沛淇都不知道,也不敢多問隻是奉命行事小心藏匿,隻是沒有想到這項傾城發現他也就算了,竟還對他鶴雲霄射了箭,幸好這鶴雲霄閃得快,即便中了一箭也紮得不是很深,並未傷及要害。
自己射出的箭能傷對方多少,項傾城大抵也可以根據這箭發出的嗡鳴聲響猜個一二,回去之後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放下了手裏的弓,便讓人將齊魯與王勝喚了過來。
“將軍”
“你二人帶著一隊人馬,即刻封鎖西山那片林子,並將裏麵的跳蚤給我一個個揪出來”
聽的項傾城的吩咐,這兩人微微一愣,雖不知道那裏什麼時候多了跳蚤,但想著目前他們正與洛城作戰便也不再多問就直接令命而去。隻是沒想到等他二人帶人前往的時候,居然是夏侯西在那樹林裏麵等著他們兩個,這下這兩人懵了,這火騎兵藏在這裏是要鬧些什麼?
夏侯西也隻是奉了鶴雲霄的命來著專程等他二人,打了照麵,就開門見山的問了一下項傾城在軍中的情況,兩人老實將之細細彙報,夏侯西聽後並無不妥這才交代二人對他們的事嚴加保密,而後便讓這二人返了回去,於是想當然項傾城在帳中收到的消息便是毫無所獲。
蹩了眉宇,項傾城沉思半響,這才低低歎道:“罷了”從鶴城一直到這,對方都沒有什麼異動,想要這會子應該不會做些什麼。將這所謂的跳蚤暫時先放一放,項傾城擰眉看向二人又道:“昨日我有研究過洛城四周的地形,在西北方向有一處地方,於我們而言是極為有利的,我需要你們將蜀軍全都引致其中去,但記著士兵們不得身穿盔甲,也不得手持長矛,隻得帶上韁繩與竹棍即刻”
齊魯與王勝一聽這話心下大駭:“將軍如此豈不是叫我軍將士束手就擒嗎?”不穿盔甲一拿兵器隻拿韁繩和竹棍不是明擺著讓人砍嗎?
“我手裏的士兵,我愛惜著,絕不會拿他們的性命來開鬧玩笑,且這麼做不但可以活捉蜀軍還可減少我軍傷亡……”
“我們連兵器盔甲都不帶怎麼減少傷亡?!”心一急,齊魯便開口打斷,連這說話的音量不由得也重了幾分。
想到自己這兩日發現的情況,項傾城也不知道該要如何與他解釋,擰了擰眉,便聽得他沉聲喝道:“你二人盡管令命便是,這次戰役若叫軍中將士枉死一人,我願接受軍法處置,但若有一人違抗軍令,依照軍法必當處死!”
誰沒事願意拿性命來開玩笑?聽項傾城將話懂啊說到這個份上,齊魯也不好在多說什麼,與王勝令命之後就轉身退了出去。
待這二人離開,項傾城腰腹突然一疼,當下就叫他擰緊了自己的眉,拉開椅子坐下休息,僅片刻,腰腹上的疼意便又消失不見,好似之前什麼都未發生一般這會子又才鬆了口氣。在這鶴城城外紮營已有數日,眼下即將正式開戰,項傾城的這心耐不住的有些慌了,最後兩手摸上自己的腰腹,喃喃自語般的輕歎一句:“你一定要給我爭口氣,這個時候可不能鬧騰”話音落下,片刻之後,他卻又是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