柩瀾樞坐在馬車裏麵,打開了車窗,遠眺的眸,看著前方山坳底下,那將落霞城圍困起來的蜀國士兵,淡淡蹩了眉宇:“陌齊北你去查看一下,蜀軍那邊現在主事之人是誰,莫要打草驚蛇,乘著敵軍不還未發現我們之時,務必取其主將首級,雲霄,事後須得由你與煦秦以寡敵眾,攻他大軍直入落霞城的大門了”
“我知道”柩瀾樞的打算一是要擾敵方軍心,二是要告訴城裏麵的人他們回來了,讓他們出來接應之時順帶揍那些蜀國兵一頓。雖然有些不太厚道的讓他跟煦秦去冒險,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隻不過為什麼這些蜀國兵圍困於此,而城裏的人卻沒有什麼動靜?這中間可是出了何事?一想到出事,鶴雲霄便總愛第一個想到那個纖細的身影,擔憂的心不由得重了幾分,隻想要趕快回去看看他可還安好。
這外邊剛定了計劃,才一行動,結果城裏的人就收到了消息,隻不過開城門迎接出來的卻不是北堂浩等人,而是鶴雲霄手裏的那一支火騎兵,金燦的火光之色,在餘暉下散發著大夥燃燒的熊熊之氣,這幾十號人禦馬衝鋒而出,揮出的兵刃,直接擊殺得蜀國士兵幾乎沒有什麼招架能力,而又與這時,那被陌齊北割頭的蜀國主將橫死傳來,人心一亂,便做散沙一盤,逃不掉的抵死反抗,不想死的束手就擒順了南晉,這一戰在亥時便做結束。
“傾城他們沒有回來?”
將軍殿裏麵,看著那一身軍甲的北堂浩,聽到他口中說出的話,鶴雲霄兀然擰緊了自己的雙眉:“這事有多久了?”
“已經有好幾日了”北堂浩皺眉,也是一臉肅然之色:“一線天失守,九殿下與東方易撤離到了曼穀,他們在那裏等了幾日也不見項傾城跟著衛兵回去,落霞城又被蜀國圍擊他們回不來,隻能暫時整休曼穀”
“傾城沒有回去?”從北堂浩口中聽到的話,讓鶴雲霄頓時擰緊了眉:“為什麼沒有回去?他去一線天做什麼?”
“蜀國李穆抓了他的四姐,要求見他,而就在項傾城去救人的時候,東方易他們也受了伏擊,九殿下為了救他現在負了傷”
司馬蕭逸負了傷?怎麼負的傷?鶴雲霄雖然狐疑但也沒有多想,畢竟再不濟他也是跟東方易在一起的,可是……項傾城他怎麼樣了?
心裏有些焦急起來。
“陌齊北叫上林沛淇跟夏侯西帶上騎兵營的兄弟跟我出去找人!”
放不下這人,鶴雲霄也不想在過問太多,赫然一拂衣袍,轉身就直徑朝外走了出去。
大軍撤離,至少都會留下兩名衛兵以做接應,可這項傾城為什麼沒有跟衛兵一起回到隊裏,難道是項傾城沒有跟那衛兵接應上頭?這樣的疑問,在鶴雲霄帶了人趕到一線天的時候,看到了答案。
那滿地的屍體,幾乎都是蜀國的士兵,幹枯的血跡印在地上早已變作了一塊塊黑色的印記,看著眼前的這幅景象,鶴雲霄雙眉擰得死緊:“兵分四路,闊大範圍搜尋項傾城下落!”
“是!”緊跟在鶴雲霄身後的眾人得到命了大聲回應,隨機調轉馬頭自分成隊的便揚鞭而去。
陌齊北打馬走到鶴雲霄的身後,皺皺開口道:“霄哥,出了一線天往西北方向過去,該是有個漁村,我們可以去那裏看看”
“恩”點了頭,鶴雲霄也沒有多想,一揮馬鞭便帶著陌齊北跟懷竹和幾個兄弟朝著那漁村的方向策馬而去。
在這漁村靜靜的修養了兩日,有紫苑對項傾城的照顧,這兩日他的身體到是好了許多,隻是這心,在得知了自己的身體情況之後,就不曾好過,空蕩蕩的感覺好似少了很多東西似的。
紫苑坐在榻前,看他將藥吃了,麵上的神色依舊還是那樣的鬱鬱,蹩了蹩眉,抓過他的手腕,診了診脈,這才開口:“脈象比前兩日好了很多,但還是需要小心安養……”
剪影的眸,看了一眼那捏在自己腕上的指,沉吟片刻,項傾城這才開口問了一句:“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兩次受孕,他都一點感覺也沒有,話……全都是這些人在說。
“正常的婦人,一般都是兩三個月之後才會有些反應,你這身子才剛剛起來,哪裏會有什麼感覺?還別說你是……自然要比別人反應遲些”
聽得這話,項傾城沒在多問,也許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問些什麼才好,畢竟這樣的情況,他以前從沒想過,這會子遇上了心裏免不了有些迷茫。
看項傾城這樣子,紫苑輕歎一聲,又開口道了兩句:“你也別胡思亂想,把心放開一些,好好的養好自己的身子,其實……小孩子也很可愛,像你們這樣的人,有些人就是想要也還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