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內,鶴雲霄站在高台之上,垂下的眸,靜靜看了片刻眼前的陣型,陣型是以八卦之態,將那以三角形態放置陣中的木盒緊緊相護,在陣型前方十排是以步兵手持盾牌與大刀,百人為一小組,而後五排的一組,則是科爾沁的弓箭手,一個個的身形魁梧手裏拿著長弓,也比一般弓箭要犀利許多,至於那最後五排側是項燕手裏的囂騎兵,東西南北的四大主門,是以烈火手下的四位將軍坐鎮,另外四門,則是四位先鋒。
此陣未發動時,看不出他的變化與端倪,所以在這樣靜止不動的狀態下,鶴雲霄想要看出他的實力與破解之法,根本就是不可能,貿然進攻他隻會落的一個魂飛九霄的下場,而當項傾城與荊溪等人,緩步來到這裏的時候,見得如此陣仗,不由得也是有些愣住。
這樣的戰陣,他也從未見過,錯開的眸看向那站在高台之上的人,項傾城眉宇一擰,還沒錯步上前,那人卻已經看見了他的影子,直徑大步朝他走了下來。
“又生病了?”直徑來到項傾城跟前,還不等他開口,鶴雲霄淡淡蹩了眉,話音之中卻透著一份淡淡的關心。
“是你與烈火他們比試?你們比試什麼?”
“比試我能不能以一敵千”嘴角輕揚,鶴雲霄一臉的謝意,完全不覺得這話說出來有多麼讓人詫異。
錯開的眸,看了一眼那在校場上麵,已然拉開的陣型,項傾城麵上並無多大異色,隻是淡淡問了一句:“有把握嗎?”
“沒有把握”
聽鶴雲霄這老實的交代,項傾城依舊還是那副樣子:“可需要讓我為你準備後事?”
這話,讓鶴雲霄失笑出聲:“何必這麼直接呢?不過若是你願意為我披麻戴孝,我也不介意的”話音落下,見項傾城看著自己的眸色,隻有著一份淡淡的不悅,並無擔憂之色,收斂了自己的心緒,鶴雲霄輕歎一聲,複問:“可還氣惱?”
突然轉變的話題,叫項傾城微微一怔,臉上卻無太多異色,錯開的眸,細細看了一眼兩人身旁前方的陣型,眉宇緊擰一分:“要幫忙嗎?”
鶴雲霄搖頭:“不用”
“可你不是沒有把握嗎?”
低歎一聲,看著眼前的人:“破了這個陣法,拿了議和書之後,你會隨我回去嗎?”看項傾城因為自己這話,而眸底顯了意外之色,鶴雲霄扭頭,看向一旁那高台上,蹩眉直看著他們的項燕,又張口續道:“這幾日都不見你回去,該是項燕跟你說了些什麼,我知你心裏還在惱我當初對你做的事,但那也並非我所願,我也隻是不小心中了子丹的套,說來說去你我都是受害人,今次我來這裏,為的不單單隻是那議和書,還有你,你曾說過,我若能滅了蜀國你便歸順於我,五年之期還沒有到,就算你要走,至少也得等到五年以後,所以現在就算你心裏怨我,我也不得不來這一趟”
自從項傾城與項燕離開,眼看著時間一日日飛逝,這人都沒有回來,那圍困他營外伏兵,又一直不曾撤去,兩軍依舊還是對持之態,鶴雲霄便也大致猜到一些,許是項燕要帶他回去,所以並沒有撤去那些伏兵,兩軍情勢還越演越劣。
聽得這話,項傾城悶在原地,心裏說不出的味道,有些慌亂,心口的頻率也快了一些,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隻是覺得這樣的心緒,與當初鶴雲霄一身狂妄之氣,說要幫他滅了蜀國的時候有些相似,卻又不太一樣,這算什麼?
看他不答,鶴雲霄皺了皺眉,眉眼間不經意的多了幾分肅色:“這事,你再想想,不過若是我拿到議和書後,你還沒有一個決定的話,那我就來幫你做主”聲落,鶴雲霄轉身,朝著身後那陣型緩步走去,可當他腳下的步子才剛行了兩步,身後就聽的項傾城的聲音突然想起:“可我,已經答應跟我六哥走了”
“若這是你心裏堅持的決定,我不強迫你,但我依舊還是會滅了蜀國,五年之內!”步子微微一頓,鶴雲霄頭也沒回,話音落下,他朝前行去的身影,翻身上了馬背,拉了韁繩,他雙腿一夾馬腹,便籲了馬,直朝著那所謂的雙陽陣而去,隻留下項傾城一人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