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從晨曦時分一致持續到正午之時便宣告結束,鶴雲霄安排的人合著北堂浩給的士兵配合,不但破了項淩青的布陣,還硬是將之生擒回來,一解被困之態,北堂浩與胡逸雲還有柩瀾樞等人便紛紛領兵直攻郝琳,不敢怠慢的司馬蕭逸顧不得那人現在如何,隻是騎馬上陣隨著柩瀾樞等人,一齊朝著郝琳城揮軍而去,而蜀國那邊本該是勝券在握的戰鬥,不到三日居然便成了這般局麵。
四人帶兵而出,來到這郝琳城下,城上的蜀國士兵見他們來勢洶湧,多半也猜到是項淩青那邊倒了,於是還不等主帥吩咐,就紛紛搭箭拉弓,對著城牆底下宛如潮水湧來的南晉士兵,放箭射了過去,可是射出的箭幾乎全都被那群最為前端,手拿盾的士兵給擋了下來,造成的傷亡根本不大。
柩瀾樞騎馬坐在司馬蕭逸的身邊,微抬的眸看了一眼城牆飄揚的旗幟,旗幟上寫著一個即潦草又大的紮眼的蜀字,想都不想就摸出了馬鞍上的羽箭,將弓拉成了弧形對著那麵旗幟一箭射了過去,錦旗落地,便好似已經決定了生死一般,蜀國士兵似乎力不從心,極力的想要挽回什麼卻也是徒勞無功,南晉士兵搭了雲梯攀梯而上,一個錯手的時間,隻要有一個人爬到城牆頂上,就會見連著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直到最後,城樓被人控製,城門大開。
“進城!”射落了蜀國旗幟的柩瀾樞揚手一揮,隨著一聲高亢的喝令,南晉軍隊便猶如海浪翻滾一般,湧進了這被蜀國霸占了六個月的郝琳城。
麵對這一混戰,老百姓們都拚了命的往家裏的床底下和灶台底下躲藏,似乎生怕受其連累一般,而顯然他們也是多想了,自己國家的軍隊怎麼說也比入侵者的好,南晉進隊從進城開始,除了對蜀國士兵的追擊截殺,並沒有傷害過一個無辜的百姓。
而在城裏客房的項洛秦兄弟,才剛剛收到消息的時候,南晉軍隊已經攻了進來,快得簡直叫人有些措手不及。想著自己的五哥,怎麼可能在一個早上的時間便兵敗如山倒,離開了這項淩青給他們安排的住所,出了門,項傾城便隨手抓了一個嚇的胡亂逃逸的蜀國士兵,厲聲喝問:“這是怎麼回事?南晉軍隊為何這麼快便攻了進來?你們的項將軍呢?!他不是與敵軍交戰去了嗎?”
項傾城這人安靜起來沒有一點的殺傷力,可一旦他怒了之後,那被他隱藏下來的犀利之氣便會無所遁形,猶如一把把泛著寒光的劍,直在人的心口打轉,硬是將人嚇的三魂去了兩魂,而那被項淩青抓住的小兵,很明顯就是被他震嚇住了,雙腿發軟的摸樣,我了片刻才說了一句:“項將軍不是戰死就應該是被擒了,不然南、南晉軍隊怎麼可能一天的功夫就攻破了這郝……”小兵話音都還沒有說完,背後便被人射了一箭,銀色的肩頭泛著點點血光直穿心髒。
這小兵中箭倒下的樣子,便是死了雙眼不曾合上,似乎死得不甘一般,項傾城淡淡看了他的死狀一眼,麵色冷靜的幾乎看不出還有其他的神情,隻有額上那一雙細長的眉,微微輕擰。
戰死……六哥半年前就是戰死在寒江口,而如今五哥難道也戰死在這郝琳城了嗎?
心裏想到的東西,讓項傾城的眸低浮現了幾許慍怒的屠殺之意,而就在他才剛剛拽緊了自己垂在身側的拳頭時,那成群的馬蹄篤篤聲,合著不知是多少的腳步聲響,卻忽而從旁傳來,他自己卻像是不為所動一般,靜靜站在原地,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前麵來的人馬,看著他那纖弱的身體分明就是透著君子如蘭的氣息,一襲淺色的靛藍衣衫,偏又完全沒了印象中的那份弱不禁風,相反的卻透著幾分冷冽的犀利之感。拉住自己的韁繩,司馬蕭逸的眸低透著幾分疑惑和戒備:“洛熙……?”這個人的名字他還記得。
“項淩青呢?”站正身子看著那在前麵停下來的大軍,不理會一旁的柩瀾樞,也無視那皺眉看著自己的胡逸雲,項傾城冷眸看向那開口叫喚自己的人,起唇問得第一句話便是自己的五哥。而他口中詢問的人卻讓司馬蕭逸眸色略冷:“你與他是何關係?”有感覺在告訴司馬蕭逸,眼前的人不是他們南晉國的人。可是他又……也許他是蜀國的人?一想到這點,司馬蕭逸隨即冷了麵色,伸手一指便冷然下令:“將他拿下!”這個人不得不防。
可讓司馬蕭逸沒有想到的時,當士兵領命上前,正準備將他擒拿住的時候,隻聽的幾聲刷刷聲響,那奉命上前的幾人眨眼間全然倒地不起,每個人在脖頸處,都有一條細的幾乎難以發覺的紅痕,便是死了,雙眼也未曾閉上,似乎還沒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