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丹看他一眼,腳下步子一錯,向前兩步,眸色一冷卻是看著裏麵那將被褥揉成一團的東方易冷道:“我知道你們這裏有人不討厭冷心袔,要是個男人,就拿出真本事把他丟出這營帳外去,使些卑鄙的手段,那是小人懦夫的行徑,這樣的就是上了戰場不是丟兵投降,就是枉送性命,留在這裏也隻是浪費時日不如早些離開,免得留在這裏汙染我軍中士氣!”
士氣那是什麼玩意?那是一支軍隊的靈魂,要是這個靈魂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那這個軍隊,他就隻有兵敗如山倒的結局。
“子丹,算了”伸手拉住韓子丹的手臂,冷心袔低低歎息:“與這樣的一些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對著這一群豬腦子的家夥確實沒什麼可說的”斜睨的目光看了一眼那邊眉宇輕蹩的東方易,韓子丹嘴角掛著冷譏的笑:“走我們吃食去”音落,拉著冷心袔就大步朝外走了出去。
看著那兩人消失在門外的影子,鶴雲霄挑了挑眉:“這小子,氣焰有些高啊”
“他是咱們劉軍醫的小徒弟,這小子脾氣可壞著呢”
聽身後他人的回答,鶴雲霄嘴角現了幾分笑意:“哦?一個軍醫學徒而已就這麼不可一世嗎?”剛才的話可是把他們都給囫圇的罵了進去啊。
“算了,我們也去吃食吧”
不想在研究太多,東方易現在隻想處理了自己這晦氣的被褥,其他的,能忍就忍了,畢竟出門在外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吧。
處理了自己的被褥,東方易跟鶴雲霄去火頭軍那邊領吃食的時候,這裏幾乎已經滿滿的全是軍中將士,兩人抬頭錯眸朝著裏麵那些統一紅衣白掛的人影看去,都不見那傻小子的身影,兩人蹩了眉心裏狐疑起來。
分開幾日,難道這傻小子把自己給丟了?
這樣的疑問才剛一閃而過,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聲冷喝,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大家的視線,東方易與鶴雲霄狐疑的挑眸看去,卻隻瞧見營帳外麵的那一群人不知因為什麼而又圍到了一起,兩人才剛蹩眉之際就聽的荊溪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黑胖子!不要以為你長的虎背熊腰就了不起了!惹毛了我信不信我扒了你身上的熊皮拿來織衣服!”
喲,這小傻子居然破天荒的發飆了?
這一認識讓鶴雲霄的眸低頓時來了幾分趣意,錯了步子,走上前去一看,就瞧見荊溪張牙舞爪的摸樣狠狠瞪著他麵前的壯漢,渾身的毛全都炸了開來,一副隨時準備撲上去的摸樣。
“你這小毛孩子,牙都沒長齊也敢在這裏叫囂!”那壯漢怒吼話音一落,正準備一巴掌給荊溪拍打過去,哪知道荊溪身體一側,伸手利索了將自己身後圍觀者的佩劍拔了出來,手腕一轉,就聽得咻的一聲,那壯漢伸出去的手硬是僵在了空中。
荊溪的腦子雖然不太好使,但他也不是個大笨蛋,尤其是當別人踩到他雷區的時候,他就是一隻炸了毛的小貓,看似無害卻又危險。
皺眉眯了眯自己的雙眼,荊溪看著眼前的壯漢冷聲威脅:“你那熊爪子要敢碰我一下我就宰了你這蹄子!”
這話讓東方易挑眉扭頭看身邊的鶴雲霄看去:“這話是你教他的?”
鶴雲霄失笑:“大概是吧”具體的鶴雲霄記不清楚了,反正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小兄弟我看誤會一場,算了吧算了吧”
圍觀的人,見這壯漢明顯的就不如荊溪身手利索,又瞧荊溪這脾氣說怒就怒的摸樣,還真擔心那大漢會被荊溪剁下一隻手掌來,連忙開口為兩人勸和。
荊溪眉頭擰得死緊,明顯的怒氣未消,咬了咬牙,手裏的長劍硬是被他刷刷一舞,頓時眾人都一副驚訝的摸樣直盯著那大漢的身子瞧,片刻的寂靜之後,圍觀的眾人卻是突然的哄笑出聲。
那壯漢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除了下身的那條四角的打底褲,哪裏還有半絲衣裳遮體?當下那一張臉漲得就跟豬肝似的轉身就跑。
瞧那壯漢落荒而逃的樣子滿是狼狽,荊溪嘟嘴哼哼兩聲,這才轉身,將自己手裏的劍遞還給身後的人,可也就這一轉身之際他自己卻被楞在了原地。
“玩夠了?”人群裏的男人,穿著那簡便的衣裳,身形高挑的他足足高了荊溪兩個頭,荊溪微微一愣,抬頭仰看著他:“你是……?”他剛才隨手拔出來的劍就是這個男人的麼?不過話說回來這男人還真……怎麼說?荊溪的腦子裏麵想不到其他的詞,隻有漂亮兩個字。
而荊溪的話還沒問出來,四周原本圍觀的眾人,在看清楚男人的樣子之後確實紛紛跪下高聲呼道:“末將拜見樞將軍!”
“咦?樞將軍?”聽到大家口中的敬語,荊溪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這個人他似乎應該聽過才對,卻完全沒有想到要行禮什麼的。而站在一旁的東方易跟鶴雲霄就更不可能會行禮了,要知道鶴雲霄這人最討厭的就是那一套套的虛禮,於是這三個人就這麼刺眼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