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符可避邪佞,安家宅,是本道長昨日洞察天機後連夜所書,汝等回去後懸於內室房梁即可。”
那道人又在眾人離去前囑咐道“倘若家中出現莫名起病者,須盡快送到此處祠堂,我會在此施治。”人們捧著符紙一個個心神不安,誰也沒想到這片雨雲竟會是妖魔在作祟,有膽小的一聽完那老道的話當下便嚇的麵如紙色,也有膽大的不屑於那道人的說辭,隻將符紙隨意一揣。
自那後的兩日,道人被鎮上許多有錢人家請去做法事,驅汙穢之物,整日東家西家忙活不停,銀子大把大把被人塞進衣兜。
到第三日,依舊是天地昏暗,住在祠堂後院的道人起了個大早,一旁小道童端來洗臉水,“師傅,已經連著三日不見太陽了。”
那道人抹了把臉,在心底樂道,不見正好,不知今天又能撈多少銀子呢。
可還沒片刻功夫,前麵祠堂便有人慌忙來找,道人一踏入祠堂,險些被眼前景象嚇倒,不想被他說中了,看著眼前被抬來放在地上的人,一個個麵色烏黑,虛弱的隻剩最後一口氣息。
道人呆立原地,他原本以為這不過是難得一見的食日天象,本想借此機會唬住這些偏遠愚民,大撈一筆銀兩,不想這才第三日,便有這麼多人病倒,他不得不掂量起來,此地莫非真是妖魔作祟起了瘟疫不成?
雲頭上佇立的身影一直盯視著下方,身邊白衣人眉頭微蹙難掩憂色道“尊上,已經三日了,這方圓千裏的狐狸都捉了來,卻沒有一點蹤跡可尋,再這般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那些個凡人也快撐不住這麼重的妖氣了,再下去隻怕真會惹出一場災禍,還是盡早回妖界吧,留下幾個心腹細細查尋就是。”
佇立的身影在雲端颯然未動,周身繚繞著騰騰殺意,一雙深若瀚海的雙眸此刻正在翻滾沸騰。
白衣人一直在身後盯住他,臉上憂色漸重,見那人依舊在雲端悵望,便悄然回身,將在後麵跪伏於地做認罪俯首狀的一位老伯扶了起來,乘雲帶離了此處。
“鯰伯,你與我說實話,這狐尾當真是你三日前才發現的?”白衣人當麵質問起來。
老人家八字須一甩,“咳,冥主問這話是何意,難道小老兒還敢欺騙尊上不成?”
白衣人看著老者忽而一聲冷笑,“鯰伯,這幾日想來你也看到尊上的形容了,那隻狐狸不是普通的狐狸,倘若讓尊上知道你說了謊,要尋這隻狐狸的機會更是渺茫的話,我真擔心尊上會一時生氣而顧不了這多年情分對你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畢竟,是你在那園中已部下兩層結界的情況下私自帶她出的妖界。”
白衣人的話語似根利刃劃試著老者,老人家沒禁住打了個哆嗦。
“冥主啊,這事你可要幫幫小老兒我了,這……這我哪知道那丫頭是個這麼了不得的人物,還以為是新來的妖娥呢,她說想去凡界見識見識,我也就沒多想,誰知……唉,說來說去,就是那丫頭倒黴,連累著我也倒了黴,上次私自帶小姐出去,就害了小姐,被老尊主罰在望崖守墓,如今剛回到妖界不久,就又出了這麼檔子事,不知道這回尊上會怎麼罰我了……”
白衣人看著眼前愁容滿麵的老者,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