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慶幸自上次在妖界無意間發現昊胥內隱的心疾後,這百年以來一直暗暗多關注著這方麵的醫書典籍,積攢了不少醫心疾的妙方子。
待昊胥呼吸漸穩,不再憋悶時,我複又小心銜起錦被一角,給昊胥搭蓋上,畢竟窗外便是冷雨疾風,倘若他再著了涼便不好了。
驀然想起昊胥的那床錦褥,我癡癡看著眼前人,心中莫名一動,原來他是見天色有變,恐那棗紅馬睡在濕潮的草墊上著涼受凍,才會將自己的錦褥拿去給其鋪蓋。
門被推開,是雲鄲端著煎好的藥進了來,我在一旁看著雲鄲將藥放到桌上,再費力將昊胥扶坐起,然後一口一口吹試著喂藥,從頭至尾已沒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便打了個嗬欠,準備倒頭睡大覺。
我對自己的方子很是自信的,相信明日一早昊胥就會醒來,左右有雲鄲陪著他,我在一旁徒增麻煩,還不如早早閃身。
可是就在我趴在蒲團上將將要敲周公的門時,雲鄲卻將我弄了醒。
瞧他的模樣,許是還在擔心昊胥,他從桌上端起個碗,往我身邊一送,我一瞧,竟是一碗清水,看來這家夥今晚是不打算讓我睡了。
雲鄲一雙眼眸殷殷將我望著,我昂首挺胸甚是氣魄的抬爪蘸水一揮,便是幾個醒目大字,“他無事,明日即醒!”
見到這幾個字雲鄲總算是露出了點笑模樣,可隨機又一臉的愁容將我望著。
我無奈在揮道“說話!”
雲鄲一拍腦門,“對啊,我是會說話的!”
我險些甩他一臉水。
“小狐狸,你是隻凡狐,怎會識文斷字還通曉醫理的?縱是你天資聰穎,可這三個月來,我也沒見你學過什麼啊?”
我猶豫了一下,寫道“天生”。
雲鄲不出所料一臉的質疑,我便十分鄭重的一點頭,小爪一揮“信不信由你”。
雲鄲咽了口唾沫,好似很難接受。
“小狐狸,那匹馬兒死了,我去將它葬了,很快就回來,你先照看著點殿下。”雲鄲一麵艱難接受著我的說辭,一麵出了屋。
窗外滂沱大雨傳來嘩嘩水聲,就在我又快敲到周公的柴門時,雲鄲適時將我提回現實。
他還真是快啊,連個瞌睡都不讓我打。
雲鄲回來後,臉色不太好看,許是在心痛那匹馬,畢竟這些日子來,他跟著昊胥也沒少照顧它,那馬兒突然就死了,想來除了昊胥就數的上他難過了。
“小狐狸,這些日子你應該也知道殿下對白若仙上的心了吧……”,這話倘若一天一遍我尚且都聽了一百遍,怎耐得他一日兩三遍呢?譬如今日就不知是第幾次叨咕了。
“唉,我就不明白了,殿下怎麼突然間就對白若仙上這一世又嗬護備至起來……小狐狸,你有所不知,自從千年前白若仙上在弱水之戰時失了蹤,殿下便一直在尋找她……”
雲鄲坐在方椅中,不顧我是否已嗬欠連天,自顧自在那說著。而實際上我雖嗬欠連天,卻對昊胥與那白若的糾葛莫名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