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昊胥這般自言自語的好像還很投入。
見我乖乖臥著,許久沒有動靜,昊胥輕輕嗤笑了一聲道“我果然是想多了。”
手掌再次附上來時,我又將眼睛閉了上,心裏埋怨道昊胥你快些睡吧,我就要撐不住了。
“看樣子,你已經睡熟了。”
我心底重重歎了口氣,是啊是啊,你也快睡吧。
片刻寂靜之後,我本以為他也快要入夢了,正要伸爪時,卻聽得“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我估摸了下時辰,悲哀的想著該不會他不打算睡了吧。
“其實一直以來我總感到冥冥之中她和妖界有牽連,如今若不是我已尋到了她,我定會將你錯認。”
“她很調皮的,雖然她也曾似你這般趴在我身邊,不過那也隻有犯錯後裝乖討好我,或者是耍頑劣趁機偷襲我,沒有你這般乖巧。”
許久,我又要產生錯覺時,昊胥適時開了口。
“以前她在我的麵前蹦跳折騰的日子不覺得,後來她走了,我忽然覺得世界都空了,我想我一定會找到她,找回她!”
“如今我找到了她,我才發現,她真的不會回來了。我尋回的,不過是她的軀殼,甚至,連軀殼也算不上!……”
“……她終究是不會再回來了……”
怪了,這話聽的我心裏有些難過。抬頭看了一眼昊胥,他神色漠然,昊胥他們仙界不是一向修逍遙道的嗎,怎如今跟個參透世事的苦陀一般。
見我有了動靜,昊胥接著道“我不會帶你回天界的。”
啊?怎又扯到了回天界?
“回去告訴你家尊上,那個人是我的底線,也是我修契這千年之約的因由。雖然他已不再是她,然則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將她替代,我如今隻求他順應天命而活,在世間有自己的幸福便好。”
糟了,難道不是毒藥,而是迷亂人心智之藥?
我緩緩起身,怔望著他。
他許是有感覺,回轉過頭“想來你聽不太明白,無妨的,你隻要將我的話告知你家尊上,他自會明了。”說罷,起身下了床,從案幾後拾了個墊子放在地上,又將我抱到上麵後,拍了拍我的腦袋道“今晚便讓你在此宮休息,早些睡吧。”重又理了理衣衫,將床鋪一展,躺上去作勢要睡去。
我想也未想又是一躍,跳上了他的床沿,居然讓我睡地上!
他皺了下眉,詫異道“怎的?你竟要睡在此處?”
我曉得他看不清我,卻依舊水著一雙黑黑圓圓的狐狸眼苦苦將他望著。
末了,我聽到他一聲輕歎,拍了拍身旁一小片錦褥,“也罷,睡吧。”
於是我倍感幸福的臥在錦褥上,死死貼著他的身體。
此時我才看清,那枕邊放著的卻是我那把桃木梳。
……
又是很久,直待他呼吸深沉後,我才小心的向錦被中拱去。一通摸索,總算將狐狸爪子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誒?怎的從脈象上看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倒是他的心脈似受過很嚴重的傷,如今尚有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