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遊緊接道“是啊,殿下!吾等這百餘年來苦心練兵,隻待殿下一聲號令便要揮師而下,將那妖界滅的個幹淨!想那妖王許是得了消息,如今大軍壓境,竟派使者遞來什麼議和書,末將以為這不過是那妖王的緩兵之計。想當年我天界大敗妖王疾惑,迫其重退於五荒山後,這新任的妖王幾百年來隱忍謙讓,從不曾與我天界有過任何正麵交涉,定是暗地裏養精蓄銳,如今遞來個所謂的議和書,不過是拖延時日,若給了他這千年,隻怕屆時妖界會再次壯大,彼時再想收複,便是難上加難了!”
“對啊!對啊!末將就是想說這個意思!”龐煜在一旁支楞著膀子搶白道“這擺明了不劃算的買賣啊,簽不得!簽不得啊!”
金遊再一抱拳,“如今那使者就在玉帝的玉清宮裏,玉帝一向寬厚仁慈,對妖界素來是主和之態,還望殿下速去玉清宮!”
自弱水之戰後,因遍尋不著白若與宗洛的仙身,一眾仙家皆道二人已是魂飛仙逝。昊胥卻從不曾相信,幾百年裏一麵命人在四海八荒裏苦尋他二人仙跡,一麵重整受創的天軍,他不曉得為何,總覺得若兒的失蹤與那妖界有著絲絲連連的關係,而弱水以西便是妖界的領地,仙家近不得一分,天兵日夜操練,隻待一日將那妖界收複,便是鏟平了五荒山,也要找到若兒的蹤跡。
父君不忍他這般自苦,時常開勸與他,他亦知自創世父帝泯沒後,遠古神祗已近凋零,實不該再與妖族妄動幹戈,枉添殺戮。
如今他已是尋得了若兒,這鏟滅妖族的下下之策也該作罷。更何況如今若兒在凡界,乃一介凡人,倘若神妖再次開戰,隻怕人間又是一片生靈塗炭,若誤傷了若兒害她魂飛魄散便不好了。
昊胥摸了摸袖袋之中那把木梳,嘴角輕輕扯了個弧度淡淡道“千年嗎?允了他便是。”
金遊大將猛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將昊胥望著。
龐煜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正在一旁撓著頭。
昊胥曉得父君定會與那使者簽下這和書,隻是他還有些話要交代與那使者。便沒有多與兩員大將解釋,隨手招來一朵彩雲,踏雲向著玉清宮飛去。
金遊大將望著遠去的彩雲一臉的深沉,那龐煜卻是抓胡子撓耳朵的在一旁犯嘀咕,“我說大哥,殿下不會是去了趟凡界受了什麼刺激吧,你瞧見沒,方才殿下還衝咱倆笑來著!”
金遊大將隨手招來一個小宮娥,問道“雲鄲呢?”
小宮娥規規矩矩拜了拜,回道“回稟金遊天將,雲鄲仙侍方才被王母招去紫方雲宮了。”
金遊微蹙了下眉,又道“唔,那他回來後,讓他去我府上一趟。”
小宮娥慌忙應是。
廊柱後年長的一位宮娥歎了口氣,“這下雲鄲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