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剛還同江白談得十二分投契,對江白恭敬奉承有加,恨不得自己能變成一條會搖尾巴的哈巴狗的鍾誠,現在卻已經沒有了一點準備對江白言聽計從的意思。
江白看到眼前的中年人鍾誠,開始麵對著自己極古怪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弄與諷刺,這讓江白感覺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個滑稽的小醜。
“我很好笑麼?還是你覺得我很笨,比一頭小豬還笨?”
江白問道。
“當然,我覺得你既好笑,又很笨,比一頭小豬還笨!”
中年人鍾誠看傻瓜一樣看著江白。
“為什麼?”
江白很想知道原因的樣子。
中年人再次笑了,他的笑容轉變的如此之快,讓江白感覺他仿佛忽然間換了一張臉,他笑得豪邁坦蕩,笑的正氣凜然,好像他自己是一個,馬上要“舍身成仁,殺生取義”仁人誌士、末路英雄,完全沒有身為背叛者的覺悟。
“你真以為我已經背叛了血刀宗?已經背叛了對我多年教誨的宗主?已經背叛了曾經與我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們麼?”
鍾誠大聲質問著江白。
一邊的青年聽到鍾誠一連串的反詰,雖然依舊不明所以,心中卻已多了一絲希冀,無論說的多麼斬釘截鐵,他畢竟不希望同門兄弟手足相殘。
“難道你沒有?”
對麵的江白隨即大聲喝問,仿佛震驚不已的樣子。
“我當然沒有!”
鍾誠道。
“那你難道是——”
江白仿佛已經開始動搖,麵如土色的道。話未說完,已經被鍾誠毫不留情的打斷。
“我當然隻不過是在騙你!之所以跟你小子在此虛與委蛇,說那麼多廢話,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希望能等到我們的人前來,好回去給大家報信,免得被你們劍藏的人偷襲得手,而現在,終於有人來了,所以我也不用再裝下去了。”
鍾誠一身輕鬆的說著,說話間他右手已經一拳轟出,早已暗暗凝聚的嗜血靈力,從鍾誠丹田穴噴薄而出,沿著鍾誠右臂大小靈脈蜂擁奔突,在手臂上形成無數條血蛇一樣的奇異軌跡,接著“哧哧”聲中,無數詭異而暴戾的血蛇如萬流歸海,一下彙入鍾誠的右拳,血蛇纏繞如麻,形成一個血色光繭,然後光繭刹那撕裂,最終形成一個逆鱗錐甲的赤紅色猙獰獸首。
猙獰獸首轉眼間已到江白胸前,隻見江白慌忙提劍格擋,雖然已經勉強在劍身上注入了一點靈力,然而猝不及防之下,依然被鍾誠這一擊轟得飛退到一丈開外,趴在地上直喘粗氣,好一會兒站不起來。
鍾誠則已經借著這一擊反彈,飛身退向身後的血刀宗青年所在處,一邊退一邊無比悲涼卻又堅貞不屈的道:
“師弟你不用管我,這劍藏小賊由我擋著,你快回去傳信給大家小心防範,我死也不會讓他傷到你的!你快走啊!”
血刀宗青年看著退到自己身邊的師兄鍾誠,想到他之前與江白商量的種種對付自己等人的詭計,心裏一陣遲疑,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鍾誠的話,下意識的往後閃身,與自己這位師兄保持了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