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道水霧從趙孟嘴裏噴了出來,全部一滴不剩的噴到了張屠夫的臉上,將他話頭打斷,一滴滴酒水順著張屠夫的胡子往下滴落。
張屠夫愕然的趙孟,趙孟傻傻的看著張屠夫。如此對視了半分鍾後,張屠夫指了指臉上仍然掛著水滴。
“大官人,你這是……”
趙孟一愣一愣的指了指外麵已經沒了白影的天空。
“兄台,剛兒那是個人……?”
張屠夫這下真的糾結了,他本來是為了感謝眼前的人幫他解了圍,才好意請他吃飯的,可是他漸漸發現眼前的人,雖然幫他解圍那手很漂亮,可好像腦子不太靈光,容易一驚一乍的。
可他也不生氣,他拿著衣袖擦了擦臉,然後遲疑的說道:“大白天的應該沒鬼,好像是離淵門的修士。怎麼了?大官人,你認識?”
趙孟的臉色青了,大白天的你看見個人在天上轉悠來轉悠去的,你臉色也會青。趙孟半響後,突然想起了他在夢裏碰到的莊周,莊周身體是長在蝴蝶上的,這麼一想,似乎個把人在天上轉悠,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趙孟覺得自己暈乎乎的,似乎這兩天遇到的怪事,也夠他泡妞去吹噓一輩子了,沒準一個巧合,就釣了一個黃花大閨女,然後他就可以為他老趙家傳承香火了。
關於傳宗接代的事兒,暫且不提,且說趙孟聽張屠夫一番話,百多斤的一個大活人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兩三百斤的也別較這個真兒了),他頓時傻眼了,這又不是那個可以拚爹的年代,你以為有飛機大炮,坦克航母啊?
趙孟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他接連著喝了好幾口酒,心裏尋思著,怎麼才能讓這張屠夫透露更多的信息,而不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土包子。趙孟此刻把顏麵看得可重要了,要是被什麼高富帥、白富美瞧不起也就算了,他隻會灑脫的一笑。
可要是被一個整天隻會和豬打交道的屠夫瞧不起,那他趙孟不如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兄台,趙某見你舉手投足間,大有一派宗師風範。嘴角開闔間,如春雷乍錠。咳咳……你剛才所言,你說你差了點什麼,不然也能像那隻天上飛的大鳥,不對,是修士一般?兄台要是閑來無事,倒不妨說說,讓趙某也聽聞聽聞這天下的奇事。”
趙孟本來想拍一通馬屁,讓這屠夫自己把知道的都抖出來。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可是趙孟不怎麼會拍馬屁,他有幾次還差點把馬屁拍在了馬屁股上。但他能與幾個女生同時玩**,說明他善攻於花言巧語。
隻是當他看著張屠夫那一臉的亂渣渣的胡渣,還有那有點朝天鼻味道的大酒鼻,幾根鼻毛還很俏皮的裸露在了外麵,他發現這馬屁自己拍不下去了,也就是這時候他才醒悟,拍馬匹也要看人。
雖說趙孟這幾句話說的很違心,可是張屠夫愛聽啊,他什麼時候得到過別人宗師風範的肯定。
隻見他仰首迅猛喝了一口酒,然後大著舌頭,滿臉通紅(這一幕讓趙孟排腹不已,你說你喝個甜的酒也能喝醉了)。
“大官人,實……實不相瞞,我張揖客雖然殺豬賣肉為生,可我殺豬的功力已經是功參化境,到了庖丁解牛的境界。”張屠夫兩手放在腰間,緊了緊褲間帶。
“誒,不說這個,不說這個,說起這離淵門的修士啊,我當年小時候,也參加過離淵門招收弟子的盛事。離淵門招收弟子,他們注重悟性、膽識、和性格是否堅毅。我記得當年主持弟子的那位離淵門的長老說過……”
張屠夫似乎又回到了當年,他鼻子通紅,簡直能掐出血來。他咂巴咂巴嘴,接著說道。
“他說,修煉一途,悟性好比這盛水的器皿,堅毅的性格就好比器皿中的水,而膽識就是那器皿四周的高度。要想在修煉一途走的更遠,這三樣東西,缺一不可。而我當年,悟性雖是下下選,可膽識和堅毅卻實在不適合走修煉一途。唉,可惜可歎啊……”
張屠夫說著說著,突然反應過來,他舉起酒杯向趙孟示意了一下。
“大官人要是有興趣的話,這兩天剛好是離淵門招收弟子的日子,你不如去看看。”
趙孟眼睛一亮,他雖然剛來到這莫名其妙的世界,可他對不坐飛機也能在天上晃來晃去,仍抱有濃厚的興趣。
“那修煉可得長生嗎?”趙孟想起了那個自稱死不了的莊周,似乎想起了什麼。
張屠夫眯著眼睛,滿臉潮紅,隻是暈乎乎的搖了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