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瘋提及的離開,冰火心裏不是滋味。
在她走到現在短短的十七年時間,葉瘋好像是從天而降一般闖入她的生活,兩人的接觸是短短的一天,是青春期泛濫的節點。
她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隻是下意識的想要他留下來的時間長一點兒,多一點兒。
葉瘋沒有再去提離開的事情,魔獄星球的事情過去剛剛一個月,以之為中心的風暴沒有那麼快過去,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找到離開的機會的。
遙望星空,在冰冷的夜色下漆黑一片,看不見繁星點點。
葉瘋和冰火一人拿著一葫蘆冰酒,並肩坐在洞穴上方的冰地上,身前放著兩碟小菜,冰魚和冰蝦,就著冰酒聊著天。
“我出生在海盜團裏,在星際戰艦上,那時候看到的星空是美麗漂亮的,是令人向往的,不想咱們現在,兩眼摸黑,什麼都看不到。”
葉瘋講起他第一次看見星空的場景,那是在三歲的時候。
冰火沒有離開過魔獄星球,不懂得星空的波瀾壯闊,在她的眼裏,遠在天邊的星星是不可觸摸的。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去看一看呢。”
冰火一手拿著酒葫蘆,一手捧著小臉兒,嘴巴裏是正在咀嚼的冰魚,紮巴紮巴的,滋滋有味,加上滿臉的憧憬,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葉瘋忽然想起了遠在北海星域,洛寧學校裏的那個小美女。
蕭筱,現在的你又在哪裏呢,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起我。
“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看看。”
不知怎麼的,葉瘋聽了冰火的話,竟然生出了幫她完成這個想法的念頭,話語脫口而出。
冰火轉過臉,嘴巴鼓鼓的,幾縷發絲垂在眼前。
“你說真的。”
她說話的時候是小聲的,是不確定的,是隱隱帶著歡喜的。
葉瘋有點兒無法承受,冰火眼中的期盼和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眯起眼睛露出溫和的笑容。
“當然是真的,除非到時候你自己不想和我一起。”
“怎麼會呢,我從小都在夢想著到星空中走一趟,天天呆在部落裏,像一隻鳥籠裏的小鳥一樣,有翅膀卻飛不起來。”
說道最後,冰火的臉上浮現絲絲落寞,她的生活單調的,雖然部落給予她的是幸福美滿,但當一個人品嚐這一份美好時間過長之後,加上從來沒有過其他類型的生活,他會開始疲憊,開始無聊,開始孤獨。
例如冰火。
“魔獄星球快要結束它久遠的生命了,我們冰原族卻無法離開,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找到屬於我們的家園。”
冰火的聲音淡淡環繞在他耳邊,類似的話語在老族長的嘴裏聽到過,葉瘋覺得奇怪,這裏麵或許有著其他原因,單單一個眷戀故鄉,不肯舍棄的理由,不足以和一個種族的延續相提並論,那很牽強。
“隻要你們想離開,沒人可以阻擋的啊。”
“你不了解,我們無法離開。”
冰火的臉上是可憐的,仿佛某種時刻的到來。
他們卻無法閃躲。
“我們冰原一族和其他種族不同,生命的延續和繁衍需要寒冰之力本源的加持。”
冰火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繼續說,“但是現在我們的寒冰本源‘冰心’,遇到了問題,無法移動,代表著我們帶不走,我們無法離開,否則我們的種族將沒有未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冰火所講述的是葉瘋聞所未聞的,他的見識有限,在很小的時候便停止了學習,後來的所知都是一路的見聞,多而雜,卻不詳細。
“那就沒有辦法嗎。”
他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個種族斷絕。
“沒有的,除非有人能夠打開鎖鏈的束縛,但是,就連族長自由行者的實力都辦不到。”
冰火一陣失落,拉聳著小腦袋,喝著酒。
“興許是你們沒有找對辦法呢,無盡星海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有些事情不是可以用蠻力去破除的。”
葉瘋聽到連自由行者的能耐都無可奈何,嘴角抽搐,那要是多麼恐怖的束縛啊,隻好硬著頭皮安慰她。
冰火猛的抬起頭,雙眼直勾勾的望著葉瘋仿佛看見了希望,燃起炙熱的光芒。
“是啊,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你的見識比較多,要不咱們明天去看看,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的什麼辦法。”
葉瘋倍感頭大,我就是這麼一說,你也就是這麼一聽,不要這麼當真好不好。
但是冰火臉上的期盼,眼中的期望都叫他不忍拒絕,隻好硬著頭皮繼續撐下去。
“那是你們族的神物,怎麼可能讓我一個外人接近。”
“一個無法動用的東西,還能叫做什麼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