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子羲微微責備道“死不了。”他摸了摸脖頸上插著的玻璃碎片對阿圖道“去廚房把牆腳黑色的箱子拿過來。”
“是。”阿圖忙照著他的吩咐去做。
箱子打開了，一格一格，碼放的整整齊齊的草藥。
“川芎，蘇木，血竭……”子羲說著植物的名字讓阿圖一一找出來，然後用一台小秤按重量稱好道“去廚房加入半升水把這些藥煮開。”
“是。”阿圖起身去了，一會又返回來。他閉目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阿圖看著他起伏的呼吸，想要說什麼又怕打擾他，心內百般煎熬。
“怎麼？”還是他先睜開了眼睛看著她問道。
“我……我不會用火。”她著急的擦著眼淚氣餒的道。
“傻丫頭，連支付機都可以搞定，灶台的打火就不會嗎？”子羲輕聲溫和的道。
“火很危險，他們……他們不讓我碰，我從來沒用過。”與其說她不會用，倒不如說她心存恐懼，怕自己燒著了這個屋子。
子羲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小的汗珠，剛才他凝神屏氣用內息把傷口封住，這會一說話，內息散亂，疼痛立刻傳入了腦際。
“罷了，扶我起來。”子羲對阿圖道。
阿圖急忙上前扶起他，他來到廚房見阿圖已是收拾好了藥罐坐在爐台上，便一下擰開了火。他再次回到床上躺下，這次臉色已是發白，“煮開之後端給我喝。”他囑咐道“再去找些鹽水過來。”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鹽水，鹽水……“海水可以嗎？”阿圖輕聲問道。
子羲微微點了點頭。
從木屋到海邊不遠的距離，以前阿圖去那邊玩耍總有子羲在後麵看著。從最初對那目光的恐懼到最終的依戀，這是第一次沒有它們的看護。目光的主人現在躺在床上……日光朗朗，阿圖卻覺得周圍又冷又黑。她拎了桶，疾步奔向海邊，離開他的每一步她都覺的害怕：害怕不知何時會降臨到自己身上的危險更害怕會有危險降臨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