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眾人紛紛低頭不語,一陣沉默。顯然他們派不出那麼多高手。
青棘冷笑了聲:“我對大胤的忠心,天地可鑒!複國絕不是為了我自身的榮華富貴,方今我人族之天下被神明控製,我大胤百姓深受奴役之苦。國還未複,你們便急著爭權奪利。真要是人人像你們這般,這天下何時才能光複!”
白鷹、黃豹等人聽罷,盡皆慚愧的低下了頭。
這時高坐上位第一的黑日說話了,他的聲音帶著冰冷,卻又充滿磁性:“青棘所言甚是,我們複國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人族正道,那些蠅營狗苟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既然各位都想為國出力,那每人至少派出一名玄階高手吧,畢竟你們本地也要人駐守。至於像我東衛、西衛和西北衛這三處,相對於其他幾衛來說要好一些,就多派幾人。此事是宮裏密探臥底傳出來的,可信性極大,不容有失。諸位,包括我和紅狐,都由西北衛青棘首領一體節製,不從號令者,殺!”
此話一出,全場肅然,眾人盡皆拱手持禮:“是!”
楓香酒樓,人來人往。誰也不會想到,在這繁華之地,令當今天尤神宮頭疼無比的幾人會在此集會,而且誰也不會想到正是這場集會,將會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在萬裏之外的馬蹄鎮上,城西南角的貧民窟裏?,一處簡易的木結構的房屋內,文諾正在昏迷。查杏從門外進來,手裏端著盤漆黑的藥液。她將藥液放置在床邊的凳子上,坐在床邊,扶起文諾,將他外麵的髒衣服一件件除去,露出他排骨一般的身軀。文諾的身上縱橫這無數可怕的傷痕,有新有舊,新的,還夾雜著血肉,一個勁兒的向外翻出。
查杏暗暗心驚,這人到底經曆了什麼?想著,她用手帕沾過黑色藥液,開始塗抹文諾的傷口。
等到上半身都塗抹完了,她開始伸手向他的下身過去。當她顫抖的手觸摸到文諾的褲帶之際,她的臉刷的紅了,雖然她性格爽朗,像個男孩子。可是畢竟是女兒身,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一個男的寬衣解帶。
“查杏,你在想什麼呢,這是給人治傷,你就當他是隻牛馬,不放在心上便是。”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查杏還是將文諾的褲帶扯開,脫了下來。此刻她的呼吸明顯一滯,立馬緊緊閉起了雙眼,調整了會兒呼吸,悄悄睜開一隻眼,瞧了瞧。
“和畜生沒什麼不同的嘛。”她如此安慰著自己,繼續塗抹藥液,可是臉卻更紅了。
在無數次不小心觸碰到某人關鍵部位之後,查杏終於完成了任務。她深深的呼了口氣,將文諾放下,手扶著床沿,撐著發軟的身子,端起藥盆出去了。
查杏出得門外,正拐角遇著了老查。老查見查杏這副模樣奇怪的問道:“杏兒,你這是怎麼了?臉這麼紅?”
查杏此時正心慌呢,突然遇著外公,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支支吾吾的說道:“沒事,隻是有些熱。”
老查奇怪道:“這秋高氣爽,涼風陣陣的,怎麼還熱了?”
查杏不說了,隻是嗔怪地瞪了老查一眼,轉身小跑著走了。
老查不明就裏的搖頭,今天外孫女這是怎麼了,難得露出女兒神態。可當他看到屋裏赤身的文諾,登時全明白了,知道是自己欠考慮了,苦笑著:“這丫頭。”
老查進屋,來到文諾身邊,觀察他的起色,心中一驚,連忙為其把脈,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這小子竟然全好了!他可是八脈具絕,活不過一月的。這才幾天竟然經脈通順,病態全無了。莫不是我認錯人了,不,就是文諾。可是?難道真有神仙之流幫他救治?”
老查馬上又否認自己的心裏的荒謬的想法,神仙之流那那麼好遇見的。老查決定不再猜測,從懷中取出一枚金針,對著文諾的身上就是一紮,隻見文諾輕哼一聲,悠悠醒來。
文諾睜開眼睛的刹那,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正是那位幾年來為他救治的藥師老查。文諾忙問道:“藥師爺爺,你怎麼在這兒?”
文諾突然好像想起什麼害怕的事,急忙查看自身,見自己沒有什麼大礙,才鬆了口氣。原來他見到老查的第一眼,先是驚訝,接著便是想到自己的病,心想:“難到之前的種種都是一場夢,我的病還沒好?”他不願意接受這個,當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內氣還在,精神也還好時,才放下心來。可是轉念他又想到,他為何會和老查在一起?
這時窗外一陣涼風吹來,文諾隻覺得股間涼颼颼的,低頭看了看一絲不掛的自己,臉瞬間黑了下來。自己被“撿屍”了,而且還是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