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暗潮四起,風起雲湧。
幾日後,天下遍傳,太子清軒叛變,殺父弑母,在朝堂之上大肆屠殺百官,有入魔之相,幸得二皇子絕天請得得道高人,一掌斷其經脈,將太子雨軒活捉,但皇帝一死,無人治國,於是麵遭屠殺的百官一起跪求絕天皇子登基為帝,絕天皇子三推不得,於是登基為帝,並傳下命令,於三日後,在菜市口斬首示眾,以祭皇帝皇後在天之靈。
“這不是雨軒公子嗎?怎麼在這裏,而且經脈盡斷,還被人關押。”若雪本想到皇宮來看一看這凡人所說的錦繡繁華,可如今卻見到這樣一番情景,不免有些驚愕。
“是雪兒姑娘啊!我常聽大哥說,是姑娘當初救了大哥,而如今,大哥也不知為何變成這樣子,哎。真令人心酸啊!”絕天雖然見清軒已經是檣櫓之末了,但以免有變故發生,便親自來巡查了一遍。這在巡查間,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來了,為了樹立自己的形象,也不免誹謗自己大哥一句。
“怎麼會這樣呢?當初我見他也是善良之輩啊,怎麼變成了這樣子。”若雪不免大驚,不相信地問道。
“哎!雪兒姑娘,你問我,我也不知,哎,反正大哥已經做下此等傷天害理,天地不容的事情,做兄弟的也感到寒心啦!”絕天一邊打量著若雪的神色,一邊暗自唏噓道。
“公子為何知道我的名字呢?”待清醒一些,見到眼前的公子認識自己,未免有些吃驚。
“姑娘難道不認識在下了嗎?當初在柳城,姑娘可是連名字都沒告訴我呢?”絕天故作可惜道。
“原來是公子你,公子既然已經知道雪兒的姓名,何必再問呢?倒是公子,你在這幹什麼呢?
“我的大哥如今這樣,我也隻有做到盡弟弟的最後一點心意了,希望大哥來世不要再如此糊塗。”絕天故作感傷的說道,不時還抹一抹眼淚。
“哎,公子不必傷懷,既然是自作孽,便不可活了。”若雪雖是感慨,也不免為清軒感到不值,而靈魂深處,不知為何有一種撕裂空間的痛楚。
“雪兒姑娘,我們走吧!我還有東西給姑娘看呢?”絕天對若雪微微一笑,輕聲道。
“好吧!公子,我們走吧!”若雪戀戀不舍得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清軒,歎了口氣,便轉身隨絕天走了,直到沒有了蹤影。
(九)因故,不了情。
飛花落,是傷神。料及青絲,不抵一天上人間。
“雪兒姑娘,你看,這是什麼?”絕天帶著若雪走到了一處美麗清新的閣樓,閣樓四麵環水,白色牡丹開在窗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絕天纖柔的手指指向在閣樓的一簷正中間,掛著一副畫,若雪慢慢地走進,待到看清時,不由得一陣嬌呼。
潑墨丹青,如此的神來之筆,把畫上的女子輕描慢撚,一筆一劃,勾勒出神仙般的風姿。而且,原來這畫上的絕美女子,這畫上的絕世佳人,不是別人。不是自己又是誰?正是自己。
純白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還真有點: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
碧綠的翠煙衫,散花似水霧,綠草結百褶,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如梅花百水,身係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如綠,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衣。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右首插有一支淡綠色的發簪,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若雪不由得想到,能畫出這樣的話的人一定是對自己用情至深,自己的一顰一笑,一憂一喜都描畫的如此的神似,找不到一處瑕疵。
在看到右手邊題的一首詩的時候,輕輕地念出聲來,每一字都是如此的用情用心,念著念著不由得癡了。
“公子,這幅畫是公子畫的嗎?”若雪的眼裏滿是這副栩栩如生的畫,不由得輕聲問道。
“雪兒,是我畫的,喜歡嗎?若果可以,我想要你做我的皇後,你願意嗎?”絕天見她這個樣子,心裏不由得一陣欣喜,把薄薄的嘴唇貼在她溫潤晶瑩的耳邊,輕輕地吹了口熱氣,緩緩的說道。
若雪鳳目流春的瞥了瞥這溫文爾雅,俊俏非凡的男子,聽著這樣羞澀的情話,不由得跺了跺小腳,連耳根子也紅了。但隨即心裏好像有一根針似的紮痛,一股善感在心裏彌散開來。
“公子。這,還是等雪兒思量幾天吧?”若雪說著輕輕地坐到了閣樓旁一張藤綠的椅子上,皎潔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麼,亮麗的眼珠也隻微微發亮。
“好吧!我兩天以後再來,若雪,你就在這裏好好歇息吧!”絕天也不在相逼,溫柔的說道。
“嗯”若雪輕吟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絕天微笑著走出了閣樓,不時往回望了幾眼,隨即不再回頭。
走出閣樓,絕天的臉色一陣大變,不由得陰沉起來,清軒,看來你在她的心中還是占有一些地位啊!不過終有一天,她會把你忘得一幹二淨。
哈哈。你就算是死,也是寂寞的,你欠我的一切,我會讓你加十倍,百倍的還回來的。
閣樓裏,若雪的眼裏一陣迷茫,他是如此的俊美,,溫柔,而且多才,可我為什麼會如此的厭煩他呢?相反,對於雨軒,我為什麼會有如此深的刺痛感,如此的憐惜。
(十)明悟,淚如雨。
料峭處,是春華。曾今滄海,除去巫山不是雲。
短短的兩日,絕天每天令人送來一些貼心的事物與飯菜,漸漸地,若雪也接受了這俊俏的男子的溫柔與關懷。
而第三日,也便是給絕天答複的日子,若雪心裏還是對絕天的溫柔感到一絲眷念。
絕天一大早便身著一身紫袍而來,這個樣子,跟若雪夢裏的男子的樣子好似相似,在絕天的溫柔陷阱裏,若雪這一次深深的淪陷。
“雪兒,你願意做我的皇後嗎?”絕天溫柔地對著麵前的女子,輕聲的說道,柔情像三月的春風。
“嗯。”若雪細若蚊聲的回答,絕天欣喜若狂,心底不由暗暗的想到,清軒,這一次,我終於贏了你一回。
午時後,雨軒處斬,天荒地裂,朔風橫死,當人頭掉落的那一刻,天空突然一陣雷鳴,一雙無形的眼仿佛在冥界睜開。不一會天和日麗,一切又恢複平靜。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而此時的絕天已登上王位,立即大赦天下,封靈鷲道人為護國法師,若雪為雪姬皇後,並在皇宮內大擺酒宴,宴請百官三天三夜。
此後,雖然國家盛世安康,但禍患一直沒有根除,人民怨聲載道。而絕天此時已經被利益與勝利蒙蔽,霸氣與計謀也在荒淫無道的生活裏漸漸泯滅。
若雪本想做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可如今,絕天早已喜新厭舊,另覓新歡,後宮新招佳麗三千,日夜流連其中,縱意花叢,讓若雪感到一陣心酸。
而若雪雖有絕世容顏,卻無玲瓏若心,無半點心機,怎鬥得過後宮狠辣女子,半年不到,便被打入冷宮,任若雪如何的勸解絕天也沒有用。
若雪不由得一陣心灰意冷。師傅說的沒錯,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會騙人,如今,歲月已灑下天羅地網,無法逃離的是我的過往和我的憂傷。
但她沒有死心,還在等,等著絕天回心轉意,若雪就這樣,一直在寂靜的後宮,白色圍牆圍成的深宮,與飛雪為舞,同花凋笙歌。
這一年。南梁起兵叛亂,朝野震動。而皇帝絕天,卻一直在****的生活著,早已不管國家大事,一聽這個消息,心一慌,便立馬更衣,派人秘密情國師商量大事。
而若雪,這時候聽到了這消息,便化作一陣青煙,正想去勸解絕天,而此時,聽到有人匆忙趕來的聲音,便隱藏在暗閣後。
這時,隻見國師慌張的趕來,對絕天說:“皇上,叫老道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國師,南梁起兵叛亂,敵兵30萬大軍勢如破竹,如此戰力,我怕京都不保啊!”
“皇上,既然如此,何不許以重利,以此招安?”
“你以為朕不想嗎?可是,南梁不願接受招安,鐵了心要滅我西唐啊!”
“如今,老道也沒有辦法也。”
“國師,當初要不是你的法術,雨軒怎麼會被迷惑而做下天理難容的大事。國師啊!你要幫幫朕啊”
“皇上,我看皇後不是凡人,她應該有辦法的。”
“國師,你不知道。我已經把她打入冷宮。當初也隻是為了搶奪清軒的心愛的女人罷了,用了清軒畫的畫和一些甜言蜜語才使她深愛我。如今,我對她如此,她一定不會幫我的。”
“哎!皇上,如今的結果,這也隻能怪你了,老道幫皇上最後一把,但願能成吧!”
若雪躲在暗閣後,不禁淚如雨下,原來,自己一直受著欺騙,腦海緩緩地的浮現出前世今生的畫麵,交錯著在心裏如蓮花舒展。
清軒,你是否恨我,恨我沒有和你在一起,三生三世的誓言,這一世,卻為了別人做了嫁衣。也許,情劫就是如此,愛的越深,便忘的越深。
(十一)尾聲,亂傾城。
【梨花白,紫雨寒】
靈境台,照塵埃。菩提無果,卻是冥冥天注定。
半個月後,西唐滅亡,靈鷲老道自矜助暴,引得天劫,灰飛煙滅,魂飛魄散而亡。而皇帝絕天,被當場俘虜,最後受盡萬民唾棄,千刀萬剮,淩遲而死。
皇宮繁華,鎏金碧玉,被踐踏成一片廢墟,千百年之後,仍舊寸草不生。
極北之地,一絕色女子淚雨傾山,擾亂一片梨花飛。
“雪兒,你與清軒、絕天的一段孽緣可曾了斷。你如今可曾悟得天道,可曾脫離紅塵?”
“娘親,前世今生,因果注定。天意難違,造化弄人。我仍不願為仙,我仍不願忘情。娘親,請讓我再次轉世輪回。直到大愛永恒。”
“本來無一物,何必惹塵埃。罷了!罷了!”
彼岸花開,輪回道升。如此輪回,如此永恒。
有一種愛情,可以絕世,但絕不許絕滅,有一種愛戀,可以傾城,但絕不許傾盡。
愛,可以不傾城,可以不絕世,但決不允許,不讓人等。絕世之情,傾城之戀,求天道永恒,求大愛永恒。
若是今生無緣,隻求來世,請於第一眼把我認出,饒是來世,梨花白,紫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