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些偏,她之前坐的座位和這裏比較遠,所有同事們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她現在境況。周圍人似乎對這種情況也是司空見慣,除了拋來幾個愛莫能助的目光,什麼也給不了。
她心底有些發慌,如果麵前人繼續不依不饒,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緊緊地握住手機,希望能夠讓他們知難而退。
風月場所裏摸爬滾打久了,膽子也大了不少,張少冷笑一聲,一把抓住姬寧的手腕,“我說小姐,敬酒的味道比罰酒好喝多了,你說,是吧?”
他噴出的酒氣汙染了姬寧呼吸的空間,她幾欲作嘔,忍不住掙紮起來,“你放開!!”
她這個時候,分外後悔,之前就怎麼沒堅定了立場不來酒吧!
張少卻手上用力,試圖將她拉走,正僵持之間,傳來一聲清越的嗓音,“你最好放開你的手!!!”
酒吧裏勁爆的音樂穿過重重牆壁到這裏,周圍嘈嘈雜雜,這個聲音卻像雷電一般,劈開了熱鬧,直達心底。
她猛地抬頭,對上風暴蘊積的眼睛,脫口而出,“謝望舒!!”
可不就是謝望舒!
他黑衣黑褲,修長的身軀依靠在金色的能夠映出人影的牆壁上,一手插在口袋裏,另一隻手上拿了一個銀白色的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張少顯然也是認識謝望舒的,握著姬寧的手鬆了鬆,因為被打斷而浮上的陰翳淡了淡,“謝望舒?”
他側過頭,視線定在姬寧臉上,“姬寧,還不過來?!”聲音如撒了寒冰,冷淬鋒利。
姬寧一愣,回過神來,立刻跑到他身邊站定。直到離他那樣近,近到能夠聞到他身上清淺的香味,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緊張,手心已經被汗完全浸濕了。
謝望舒分神看了她一眼。他頭發有些長,微微遮住了額頭,原本金褐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雲翳,幽深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姬寧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沒有見過這樣的謝望舒,危險而誘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被忽視的徹底,張少臉上的不快更加明顯,“謝望舒,你什麼意思?”
謝望舒依舊把張少的話當耳旁風,拉過姬寧的手腕,微微向後一帶,讓她站在他的陰影裏。
如此這般,才終於良心發現,好興致的回到,“滾!”
明明是再慵懶不過的語氣,就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狠厲,張平曉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眼風掃到之前跟在身後的人,麵子上掛不住,一陣惱羞,“謝望舒,你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什麼的我不知道,我勸你趁著謝大少心情還算好趕緊滾開,否則,嗬嗬……”
此言一出,姬寧和張平曉不約而同朝著聲音所來之地看去,才發現陰影裏一直站著一個男人。
他緩步而行,走進燈光裏,姬寧不認識他,張平曉卻是臉色大變,“三爺。”
他混跡風月,三爺是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早就聽說過三爺和謝氏望舒交情匪淺,此時看來,傳言不假。他隻恨自己酒意衝頭,忘了這裏是三爺的地盤。
額上冷汗直冒,此時再是清醒不過,“三爺,抱歉!我這就走。”
“別啊,”三爺微微一笑,罌粟般妖嬈,“這道歉和我說有什麼用!”
張平曉了然,轉向姬寧,“這位小姐,之前我喝多了,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白色Polo衫的男子也白了一張臉,低頭哈腰的致歉。
姬寧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看他們這個樣子,也知道是受了教訓的,“我接受了。”
“行了,以後招子放亮點。否則,可別怪我不講情麵!”三爺涼涼的擺擺手,“滾吧。”
兩人如蒙大赦,轉身就走,鼠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