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白轉回頭:“紫月,那麼也交給你一個偉大的任務。”
“請駙馬吩咐。”
“去把交趾城中所有的書,都燒掉。然後告訴杜老頭,瞿越王傳授的並非是真正的儒學,他的科舉也隻是為了挑選一些奴役瞿越萬民的手段,所以將咱們控製這區域中,但凡是識字的,全部抓起來,送到占婆挖黑礦。”
紫月不明白了:“讀書人,不是士子嗎?”
衛小白沒解釋,隻說道:“你不懂,杜老頭一聽就懂。”
第一二八節
確實,杜子春懂,而且非常懂。
正在查閱交趾城戶籍資料的杜子春一聽到紫月傳話,他完全明白衛小白想幹什麼。
巧的很,齊佑良也在。
齊佑良要戶籍資料是為了征調民夫,看有多少人力可用。
聽完紫月傳來的話,齊佑良說道:“這樣挺好,那麼瞿越就永遠沒有存在過,用不了多少年,天下人便會忘記還有瞿越的存在。”
杜子春說道:“讀書人,如此禍害瞿越的讀書人……唉!”
“杜老,瞿越的人讀的是什麼書?”
“這!”杜子春沒辦法接話了,他很清楚的知道,學術的排他性,大唐教育出來的科舉,便是忠於大唐的,瞿越教出來的士子,這些人不可用。
齊佑良已經將民夫的名冊拿到手,離開之前說道:“送他們去挖礦是正確的,書是一定要燒的,瓊崖會印製新的書籍送來。人也是要送到礦坑裏的,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杜子春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樣的決定已經不可改變。
所以,杜子春加了一句:“其實,還是可以留下一些人的,瞿越百姓之前的苦,還是可以留下記載的。”
“司馬英明。”齊佑良說話的時候,已經抱著名冊離開。
交趾易主!
在港口的李昭寧拿著一支不知道是什麼的花,正在一片片的撕著花瓣:打,不打,打,不打。
李昭寧正在思考,要不要打下比景城。
從戰略上看,那裏是一個雞肋,一片開闊地,防禦比不上了海雲峰,碼頭比不上大南灣,若說種田,伐木的話,以前還行。
現在呢,以交趾為頂點,海邊三角州,便是一個巨大的三角區域,這裏水土肥沃,需要大量的人手在這裏種田,所以讓比景城顯的無比雞肋。
打下來,就要派兵駐守。
不打,占婆那邊會不會有遺憾呢?
李昭寧將那朵花扔在地上,輕輕搖了搖鈴,進來的不是婢女,卻是長慶公主。
長慶公主親自為李昭寧捧著茶入內,將茶放在桌上。
“臨江……”
沒等長慶公主說完,李昭寧便輕輕的如小貓勾手一樣將那茶撥到了地上。
“來人,當職婢女每人戒尺十,當職女官戒杖二十。”
戒尺打的是手臂,戒杖是輕薄的竹板,打的是小腿肚子。
長慶公主此時,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退出去也不合適,很是尷尬。
李昭寧冷著臉說道:“姨母,非我親信之人,縱然是至親姐妹送來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會碰。更何況是有仇恨之人,寧王想害我之心都寫在臉上了,我信不過你。”
長慶公主一下就坐在地上,低語道:“我隻求你放我走。”
“你以為,我的駙馬還有些婦人之仁,可本宮的開府,本宮的名望是殺出來,不是求來的。姨母在這裏安心坐客,本宮等著昌陵到,看她有何手段。”
昌陵,昌陵縣主,名陸晴雯,李昭寧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來人,帶下去。”
李昭寧的態度讓長慶公主欲哭無淚。
她從來就沒想過,李昭寧是一個心軟的人,殺了她兩任準駙馬,自然也信不過她了。
罷了,安心被軟禁吧。
長慶公主已經不作多想了。
幾天後,衛小白回來了。
“娘子!我們發財了,哈哈哈!”衛小白站在木屋外,絲毫也不避諱這裏還有那麼多的親兵,以及來往彙報的文吏們,放聲大笑。
發財了,確實是發財了。
抄了交趾城所有貴族的家,一個都沒放過,加上國庫。
所得金銀財寶是瓊崖公主府倉庫裏的幾百倍。
更不用說,還有上上等沉香等極珍貴的物件,以及幾塊比原先李昭寧得到那白色香料更好的東西。
“龍涎香!”衛小白將一塊純白色的放在李昭寧麵前。
“宮中有記載,我雖然也是頭一次見,幾天前那塊,已經查明叫阿末香。”
衛小白說道:“自漢代傳說,是龍在海中睡覺留下的口水,這東西其實產自海中身長七丈的巨魚,那魚重達一千石,這東西就叫龍涎香,誰用其他的名字,我和誰急。”
“行,行,自此時起,此物名為龍涎香。”
一個名字罷了,李昭寧不在乎。
而且這東西,是黃金的數倍價值,屬於極珍貴香料之一,在此時的唐宮中,最頂極的香料之一。
此時,公主府最存量最大的是龍腦香,又叫冰香。
龍腦香樹,樹高五十米往上,占婆南就有大量的這種樹木,讓公主府的香料存量大增。
李昭寧衝著衛小白招了招手,示意衛小白靠近一些,而後低聲問道:“真的發財了?”
“恩。不但拿下了交趾,在一個不知道什麼貴族的家裏,找到了當年始皇下令征嶺南的詔書,我們發財了。”
“夫君,辛苦了。”李昭寧麵帶喜色。
外人聽到發財,隻知道交趾的戰利品是海量的,衛小白與李昭寧關起門來商量的卻是能量的增加,這一次增加的能量就是之前存下的接近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