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結果還真被他給救了出來,大雪封山,馬跑死了,他便背著我走,我感覺時間很慢,就那麼一直走,仿佛沒有明天的一直走。
我問他為什麼,為什麼會救我,他隻說了一句話。
“你不是我的戰友嗎!”
我用渾身僅存的那麼一點力氣大笑,來掩飾我長大後,第一次留下的眼淚。”
“回到軍營,將軍給了我很大的責罰,並罰我去養馬,從那以後我就變了,對一切都是那麼淡然,人也變的很消極。
那個小先鋒每天都來看我,他是平頭百姓,我交給他獨家功法,教他如何修煉元氣,也經常和他一起聊天談地,宿醉不歸。
一晃就是三年,三年時間,他從一個中星位,修成和我一樣的小元位。他也在戰場上越來越勇猛,升職越來越快,從一個小小的先鋒升為一名將領,未來大將軍的候選。
他還是沒怎麼變,整天一副為國為民的模樣。他想讓我成為他的左右手,我拒絕了,去鑽研鍛造,因為他的關係,我才能在軍隊那麼閑,有的是時間去學習鍛造,也是天賦聰明的原因讓我也學的很精湛,但這也是我想躲避他的原因。
這種好像活在他影子下的感覺,讓我在心裏有種隱隱的不痛快。直到新年前夕,我得到消息說家道中落,我父親也死了,母親早就逝世多年,我很痛苦,仿佛沒有了根一樣,我和他喝了一夜的酒,他知道我心裏難過便讓我隨他衣錦還鄉。
在他的家鄉,我卻意外的發現兩名他國的劍客,並得知他們好像手握重寶,我便起了心思,找個時機便獨自去尋,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殺死一人,我也身受重傷得到了半張劍圖。
另一個人拿著半張劍圖跑了,當我得知這是尋找無上名刃劍圖的時候,我有著一絲狂熱,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但一半的劍圖是沒用的,我不甘心,也知道那個人也定不會甘心,我回去的時候一切如常,他什麼也沒發現,他全家還熱情的留我吃飯,可當時我滿腦子都是劍圖的事。
我故意行事高調,為的是能在他家等魚上鉤。半個月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有些心灰意冷,可當新年之夜他不在的那個晚上,那另一個人回來了,我失算了,他們並不是一個人,我深知不是他們對的手,隻好留下他一家老小跑了出去,跑了很遠,並殺了兩個追上我的人。
可沒想到當我回來的時候,他一家老小全被殺了!那幾個人也都死了!留下的,隻有他!他跪在那裏,空洞的眼神讓我害怕,我也傻在哪了!我不知道怎麼去做,也說不出話,他搜出了另一張劍圖,新年之夜,他就那麼呆呆的看了那半張劍圖一整夜。
我害怕的不敢去看他,那寂靜的空氣讓我窒息,我快要受不了了,我想要逃!夜裏我就跑了出去,一直跑,一直跑,沒有目的跑,我想要逃離這,我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這一切,我害怕火把紙燒透的感覺,恐懼的是寂靜中不知何時會開口的場麵。
我每個地方都不敢多逗留,甚至逃到別國,害怕被找到的那一天,整整逃了二十三年。這期間我時刻打聽他的消息,他回到軍隊,變得冷漠,戰場上需要冷漠,他每次出征都衝到最前麵,他的戰功越來越多。
一次次聽到他凱旋歸來的賀訊,直到被封為護國候,娶妻生子,在帝都安了家。我也逃累了,便在這礪風戈壁的漠城居住了下來,並開了這個神匠居,連門麵也不敢開在人多的地方,隻好在偏僻的巷角裏,一躲又是十年!
三十三年的逃避,已經讓我養成了躲起來的習慣。”
“那現在如何?”
天有些微微亮了,晨風夾帶著風沙吹來。看著訴說完過往的盧老,無歸此刻的對這老家夥的興趣不比哪半張劍圖有絲毫之差。
“現在?時間能磨平一切,不說已完全淡然,心中還存留那麼一塊心結。”這盧老頭還在沉浸自己的悲情中,可看著無歸還是那麼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他頓時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