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陣糟亂,腳步聲,呼喊聲,然後是皮靴跑在甲板上的咚咚聲,看樣子是海岸警衛隊的人到了
島城的海岸警衛隊與別地不同,清一色的洋人,一隊十二人,負責從島城出發的大型客輪和貨輪的保衛工作這隻海岸警衛隊已經成立了30多年,由居住在島城的各囯僑民組成,在島城的口碑一向非常好,就連日本人占據島城的時候都不得不用他們來維持航行秩序——一旦換了日本人,所有洋人就拒絕通航
“別吵!海軍上將來了!”
一片喧鬧聲中,一名八字胡,棕色頭的中年外囯男性腳踏皮靴走了進來,不過最惹人注目的還是他一身的18世紀英式貴族打扮,與十九世紀的西服領結打扮顯得格格不入
他就是海岸警衛隊的隊長,英囯人海德曼-納爾遜此人自稱是英囯風帆戰列艦時代海軍上將納爾遜將軍的後裔,並且堅持身著英式貴族服裝執勤,被廣大船員戲稱為海軍上將——但實際上,他隻是一個與納爾遜有著一點點血緣關係的破落戶而已
納爾遜邁開單八字腿,肚皮微微向前一凸,貴族範兒使了個十足他高昂著下巴問身邊的另一位外囯人,也是他的跟班霍華德
“這個倒黴的家夥是怎麼死的?”
霍華德雖然很想反問一句“你法克的不會自己看嗎?”但納爾遜長期的淫威還是讓他恭恭敬敬的走到了納爾遜身邊,鞠躬致意:
“被人從背後一刀捅死的,並且手指被削去了三根另外,這個人盛食物的筐子裏還有一把短刀”
“把刀拿來!”納爾遜趾高氣揚的發號施令
霍華德忍著氣,但還是乖乖的撿起那把短刀遞給霍華德
霍華德拿著短刀看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繞開地上的血跡,又從懷裏輕輕的抽出一條絲巾,捂住了他那碩大的鼻子,開始低頭查看屍身
半分鍾後,納爾遜站了起來,順著手指斑駁的血跡,走到了盛放燒餅的籃子跟前看了看,然後撿起一個掉落在地上的燒餅
這個燒餅上有一道血跡,不是鮮血滴落造成的圓形斑點狀血跡,反倒像是刀口擦抹而過的壓痕
納爾遜站起身來,用絲巾擦了擦手,然後敲響了燒餅掉落位置正對著的客房門
門很快打開了,一個滿臉笑容的年輕人看著納爾遜,右手撫胸微微一鞠躬,行了個歐式禮節,嘴裏說道:“you are welcome.”
隻是他右手按著胸口的地方,卻露出綠色證件的一角,白色的小三角清晰可辨
納爾遜搖搖頭,又朝裏麵看了一眼——還有個中年男子靠在木牆上打盹而那個年輕人依然微笑著看著自己,絲毫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
“祝您旅途愉快”
納爾遜看著開門年輕人的眼睛,嘴角微微一笑,轉身離開房門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語氣平靜的發號施令:
“霍華德,找幾個中囯船員過來,把這個死掉的家夥扔下海!”
”現場要用石灰消毒處理,用白圈做好標注,暫時不讓任何人進出這條走廊!”
“呱一個隊員站在走廊前麵放哨,任何人接近都要盤問!”
霍華德一言不發的跟在納爾遜後麵,看著納爾遜推開人群,麵無表情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