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雙塘巷萬通旅社裏卻依然是燈火通明,朱木運吃罷晚飯,卻沒有回房休息,反而蹲在萬通旅社對麵的茶館前,看兩個老頭下象棋。
不過今晚上旅館的生意倒不錯,短短的一會兒,就有三四個客人來投宿,朱木運偶爾向旅店門前看一眼,發現今投宿的卻都是些單身客人,心裏不由得有點警惕。
這幾個人,不會有問題吧?
這次麵見古順章,除了共產國際遠東局,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來了南京。
再,自己一直都在島城和東北活動,來南方的時間可謂是少之又少,根本沒幾個人認識自己,按道理不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
再了,自己的形貌特殊,如果衝著自己來的,剛才應該就是個好機會。
朱木運想了想,決定還是謹慎起見,先在外麵觀察一陣子再。
時鍾逐漸指向了七點半,兩個下棋的老頭也收了攤子準備回家,朱木運心了這麼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朝街口看了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走了過來。
耿那家夥來了。
朱胖子臉露微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提前幾步趕回了旅社。
回到樓上沒多久,門被敲響,接著,耿朝忠笑容滿麵的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個木箱。
朱木運心中暗暗警惕,耿這個人他了解,隻要一笑,準沒有好事。
不過朱胖子倒也不怕他,關上門,朝窗外望了望,問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沒什麼,師傅來了,自然高興。”
耿朝忠笑嘻嘻的把手中的木箱放在桌子上,然後將封條撕開,一股淡淡的酒槽味飄入鼻中。
“你帶了酒?胡鬧,不知道出任務不能喝酒嗎?”朱木運臉色一變,低聲道。
“咳,今又不是出任務,隻是咱爺倆嘮嘮嗑,哪有那麼嚴重。”耿朝忠撇撇嘴,“再了,就這兩瓶酒,能放倒你還是能放倒我?”
朱木運無奈,想想也是,在島城派出所的時候,兩人也沒少喝酒,他和耿朝忠都是海量,兩瓶酒隻是毛毛雨而已。
再了,這回回蘇聯,吉凶未卜,這回喝了,還不知道有沒有下次。
想打這裏,朱木運坐下來,看著耿朝忠打開箱子,將兩瓶密封的很好的青花瓷瓶裝白酒拿了出來。
“俗話汾酒必喝,喝酒必汾,今我帶了兩瓶竹葉青,和師傅來個一醉方休。”
耿朝忠邊話,邊把酒瓶啟開,然後又從巷子裏拿出兩個碗,麻利的把酒斟上了。
耿朝忠舉起酒杯,向朱木運敬了一下,開口道:“這第一杯酒,就祝師傅這趟回去,逢凶化吉,馬到功成!”
朱木運不話,端起酒杯看了看,然後一飲而盡。
耿朝忠也將自己的酒幹了,然後又給兩人滿上,再次舉杯道:“這第二杯酒,祝師傅青春永駐,笑口常開!”
“你子是不是沒詞了?我都四十多了,還特麼的青春永駐?”朱木運埋汰了耿朝忠一句,還是將杯中酒幹了。
耿朝忠哈哈一笑,盯著朱木運隻是鬼笑,接著又滿上了一杯,朱木運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仔細一想,耿朝忠倒還不至於害他,就又端起了酒杯。
“這第三杯酒,”耿朝忠的臉上笑容更勝,“就祝師傅做個好夢吧!”
完,不等朱木運開口,自己就端起酒杯幹了。
朱木運剛要開口話,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心知不妙,剛要站起來,卻看到對麵的耿朝忠滿臉傻笑,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
“耿!你連我都陰!”
朱木運大怒,剛想倒杯清水,但一陣強烈的眩暈傳來,朱木運再也站不穩了,推金山倒玉柱般的一頭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