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要讓我說出窮的理由,那我想我的解釋不應該算是理由,應該算是宿命。”趙乾宇坐在台階上抬頭看著林醫生,食指和大拇指捏著煙。
“那你就說說你的宿命,我聽聽...”林醫生有點嘲笑的味道,這小痞子類型的無賴還知道宿命這個詞語。
“從大學被開除後,我的命運發生了轉折。好像一切事情都變的與我無關。一切美好的事情都結束,本來我還幻想著穿著西裝在有空調的辦公室做一個朝九晚五的好職工,慢慢的攥錢,慢慢的買房,慢慢的買車,慢慢的找一個妻子,然後再慢慢的養一個小孩,在這個所謂的省會城市裏生存下去,可是就是因為被大學開除還背著進看守所的檔案,一般的大公司都把我拒之門外了...”趙乾宇說到這裏想起了昨天範青青痛苦的表情,狠狠的吸了一口白沙。
“沒看出來...故事還不少,在哪上的大學?”林醫生繼續認為他是一個混混,因為隻有無賴才會被大學開除的。
“為了不讓鄉親們嘲笑,我隻有努力的告訴自己要在這裏混出一片天地,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500強企業接受了我,XX保險公司。在這個保險公司裏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業務員,但是我很努力的去跑著...在保險公司這幾年我幹的也算可以,但是老天總是向我開著不大不小的玩笑。那個時候公司推出一個叫《重大疾病萬能險》這麼一種保險,這個保險一年交6000元,交15年。15年以後可以每月領錢,其實有點像社保,唯一的區別是這個保險還保重大疾病,也就是如果被保險人得了重大疾病的話,公司會一次性賠30萬元。”
“當時推出這個保險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公司的人性化,不愧是500強企業,這是為老百姓做善事,因為很多不是城鎮職工的人,是不能入社保的。如果有了這個比社保還全麵的保險的話,絕對是造福廣大人民...所以那時的我也是非常有幹勁。每天都激情的出去跑啊、談啊、簽啊。”
“隻到有一天,一個王阿姨的出現打破了我對公司的看法,王阿姨入了這個保險兩年了,突然有一天王阿姨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是自己得病了。讓自己來談談保險賠付的問題。雙腿神經性壞死,當時我一看這應該屬於重大疾病了,可是當我拿著王阿姨的保單和病例回公司商討賠款後,我傻眼了...重大疾病的範疇隻是包括癌症。這...”
“王阿姨是要被截肢的。但是買了保險卻不能賠付,她是絕望的...看著她對我的那種眼神。我...我隻有深深的自責和愧疚。”趙乾宇因為回憶往事情緒也被回憶搞的很低落。
“是不是叫王春華?”林醫生好奇的問道。
“嗯,你怎麼知道的?”
而就在這時,李泉那廝正好從醫院的牙科出來。因為趙乾宇那憤怒的一拳把他的兩個門牙給打飛了。所以他今天是來準備裝假牙的。隻是醫生告訴他要等15天以後才能裝,就在他準備去開車的時候,看到了在台階上坐著的趙乾宇,憤怒值瞬間到達一萬五千五。
顫顫抖抖的從手包裏拿出手機打了出去:“陳哥,你好,我是李泉。我看見打我那個混蛋了,你現在找幾個能打的小弟過來劈了這個混蛋,在市人民醫院這。好絕對不會虧待兄弟們的。事成之後給你5萬辛苦費。”
陳哥迅速的部署了前去找趙乾宇的人員,而我們的趙乾宇和林醫生卻渾然不知,李泉則在焦急的等待著援兵,還不時的冷笑,今天讓你知道你李泉大爺的厲害,趙乾宇你就等著死吧。
“因為王春華是我的病人,我是神經二科的主治醫師。一開始那個王春華沒有醫療費了,都準備回家保守治療了,不過後來聽說是一個陌生人給交了4萬的醫療費。”林醫生回憶道。
“嗯,我感覺良心過意不去,所以把我這幾年來存款都給她交上了。所以...”趙乾宇雖然窮,但是交上醫療費後他感覺自己輕鬆了很多。
“噢?那是你們公司的事情...”林醫生對趙乾宇的印象來了一個360度無死角轉變,這無賴不會是在編故事吧,不可思議...但是看到趙乾宇那誠懇的眼神,她能夠感覺到真誠,所以在趙乾宇低著頭看螞蟻的時候,從自己手袋中偷偷的拿出2000元來放到了趙乾宇的公文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