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不見已是一光年,忘了時間的變遷。
在這變幻莫測的世界背後,唯一永恒不變的就是道。
……
夜,涼如水。
小木屋內燈火徹夜通明,屋外一人久久佇立,未曾離去。
娑羅樹的葉影隨風搖曳,沙沙作響。
他如同一粒塵埃,太過微渺,毫不起眼。
……
“知道為什麼我會將你送到老師這嗎?”顧清衍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洛塵沒有絲毫回應,他轉過身望向顧清衍,眼神裏盡是茫然。
“這個曾經被稱為‘世界’的地方很奇妙,但凡修煉者修煉,必須要感悟法則,就像極空宗的修士,感悟風係法則。”
“法則?”洛塵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
顧清衍點了點頭道:“就是法則。但並非完全如此。”
她頓了頓,隨即又道:“歸根究底,修煉者對法則的感悟,實際上是對源的追求。”
“源?那是什麼?”
“源,就是本源。一切事物的根源。你可知為什麼江河之水奔流不息、皓空之月萬古長明嗎?正是因為它們本源不息。”
說到這,顧清衍看了洛塵一眼,對於這個師弟,她著實不忍心讓他一直迷茫下去。她視寧瑾瑜為姊妹,洛塵於危難之間能夠以一凡人的力量挺身而出,她又怎能對陷入困頓的他視而不見呢?
“本源?”洛塵猛然想起,自己在意海中感悟的法則不正是異變過的本源法則嗎?這兩者之間又存在什麼聯係?
顧清衍疑惑地看向洛塵“你想到了什麼?”
就在洛塵想要開口回答的時候,他的意海中出現了異動。
“混小子,有關意海和本源法則異變的事情你一概不許泄露。”孟老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語氣中顯然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警告。
洛塵很是不解,在心中反問道:“為什麼不能說?”
“哼,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種事情還要我告訴你?你這個便宜師父不簡單,你所感悟的法則極為特殊,若是泄露出去,沒你好果子吃。混小子,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孟老冷哼一聲,沒了下文。
雖然洛塵對孟老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但還是對顧清衍搖了搖頭,忍住沒有對她傾吐,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超乎尋常。
顧清衍對洛塵的表現感到有些奇怪,不過洛塵沒說,她也不好多問,畢竟一個即使身為湮滅之體卻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所經曆過的事情是入不了修煉者的法眼的。
“有些人修煉,是為了修為提高所帶來的漫長壽命,有些是為了能夠擁有與強者對話的實力,可即便如此,這也不是真正擁有‘路’的修士的最終目標。”
“真正擁有‘路’的修士的最終目標?難道不是每個修士都有‘路’嗎?”
對於“路”,洛塵並不陌生,那位小鎮上遇到的薑姓老者便曾提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