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病毒 個頭最小危害最大
要了解一種疾病,就必須先從患上這種疾病的人入手。但是這些疾病似乎總愛和人們玩兒“捉迷藏”,即使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卻尋不到它在何處。為此,許多人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不僅僅是患病者被奪走了生命,一些試圖找到它的醫學者也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真凶究竟在哪?即便意識到有危險,那些盡忠職守的醫學者們仍願意奔赴前線找出答案。
現在,人們將威脅計算機安全的程序叫做“病毒”,電腦一旦染上病毒便會出現種種異常反應,讓人頭疼不已。而這裏的“病毒”其實是借用醫學上的說法。之所以借用這一概念,是因為病毒具有同等的破壞力,對感染上它的介質具有極高的危險性。
病毒著實讓人頭疼,人類的許多疾病都是拜它們所賜,一些病毒甚至能連奪數命。作為最原始的生命體,早在細胞出現之前,病毒就已經存在於蛋白質和核酸中;在細胞體生物出現之後,它們便表現出強烈的寄生性,在生物體內橫行霸道。它們個頭雖小,但作亂起來時的威力卻令人生畏。直到俄國人伊凡諾夫斯基發現了它們,人們才開始尋找消滅它們的方法。
一天,伊凡諾夫斯基看到植物學家麥爾的一份研究報告,報告中說:患花葉病煙草的漿液經過兩層過濾紙過濾之後,好像失掉了它的傳染性。伊凡諾夫斯基重複了麥爾的實驗,但結果卻相反,過濾以後的漿仍然帶有傳染性,這就說明過濾紙並不能阻擋這種看不見的凶手。
後來,他選擇了一種縫隙小得足以讓細菌無法通過的過濾器,用它來過濾病葉的漿液,再把過濾後的漿液,用針筒注射到健康煙草的葉脈裏。幾天以後,煙草仍然感染上了花葉病,葉片上出現了黃色的花斑。伊凡諾夫斯基便想,如果病原體是細菌,就應該已經濾掉了,但濾過以後的漿液怎麼還能傳染花葉病呢?是否實驗出了漏洞呢?他又不斷地改進自己的實驗,彌補了可能發生的一切漏洞,但結果仍然一樣。
根據他的觀察,他總結出了這樣的結論,花葉病的漿液通過細菌過濾器後仍舊能夠引起感染這一現象表明存在著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病原體非常微小,可以通過過濾器;另一種可能是,細菌的本身雖然不能通過過濾器,但是它所分泌出來的毒素已溶解在漿液裏,依舊能引起花葉病。
這個說法引起了學術界的廣泛討論,但始終沒有準確的答案。花葉病的研究工作似乎陷入了絕境。不少人在困難麵前退縮了,但伊凡諾夫斯基卻百折不撓,仍舊在堅持研究工作。他把病葉的漿液注射到第一株健康煙草的葉脈裏,等這棵煙草患病以後,再把它的葉子也製成漿液,並將它注射到第二株健康煙草的葉脈裏;然後,依次進行下去。按照他的推測,花葉病的病原體如果隻是一種毒素,那麼,到最後毒素減少到幾乎沒有了,則總該有一株煙草葉不再發病了。然而實驗結果卻恰恰相反,全部煙草都得了病,並且越是後麵的,發病越快越重。漿液經過連續注射以後,感染花葉病的毒性並未減弱,反而增強了!伊凡諾夫斯基經過反複地思考,終於得出一個結論:病原體是一種微小的生物,根本不是什麼毒素。
和伊凡諾夫斯基一樣,荷蘭細菌學家貝傑林克也發現煙草花葉病病原能夠通過細菌過濾器。後來,他把煙草花葉病株的汁液置於瓊脂凝膠塊的表麵,發現感染煙草花葉病的物質在凝膠中以適度的速度擴散,而細菌仍滯留於瓊脂的表麵。這些實驗結果表明,引起煙草花葉病的致病因子有三個特點:第一,能通過細菌過濾器;第二,僅能在感染的細胞內繁殖;第三,在體外非生命物質中不能生長。根據這幾個特點,他提出這種致病因子不是細菌,而是一種新的物質,稱它為“有感染性的活的流質”,並取名為病毒,拉丁名叫“Virus”。
煙草病毒危害大
煙草是世界上廣泛種植的重要經濟作物之一,而煙草花葉病是世界各煙草產區普遍發生的一類重要病害,也是我國各煙區的重要病害。據估計,由於病毒的危害,全世界每年僅由煙草花葉病毒一項危害就造成約一億美元的經濟損失。在我國,植物病毒引起的病害在各省區都有發生,而且損失相當嚴重。20世紀80年代末,煙草花葉病上升為貴州煙區的主要病害,其造成的損失占全部侵染性病害造成損失的40%~50%。
2.斑疹傷寒病源 “黑色法庭”之謎
法庭是一個正義之地,許多傷天害理的人都在這裏接受審判,為他的罪行承擔刑罰。但是在曆史某一天的法庭上,不止犯人受了刑法,連法官和旁邊的觀眾都受到了“刑罰”,這場審判過後,所有人都丟掉了性命。原來,是斑疹傷寒病偷襲了法庭裏無辜的人們。是怎樣的病居然在短短幾小時之內造成了如此可怕的局麵呢?
1494年,意大利和法國之間爆發了戰爭,法國統計士兵死亡數字時驚訝地發現,病死的士兵遠遠多於在戰鬥中被殺死的士兵。擊垮這些士兵的不是敵軍,而是一種叫做斑疹傷寒疾病!斑疹傷寒和傷寒不一樣,斑疹傷寒病人的高熱可持續兩周,並伴有皮疹和出血點,未經治療病死率可高達10%~40%。
1577年,英國牛津一個叫基恩科斯的人在法庭受審。很多看熱鬧的人因此發燒,身上出現大量紅點,然後死亡。此病最終導致五百多人死亡,包括一百多名牛津大學的教工和學生,連法官本人都沒有幸免。這個就是著名的“黑色法庭”。後來,人們知道肇事者是“流行性斑疹傷寒”,也叫“監獄熱”,是虱子傳播的疾病,確切地說是通過虱子糞便傳播的疾病。
曆史上最著名的斑疹傷寒流行事件發生在1812年,當時,拿破侖率領幾十萬大軍進攻沙俄。其間,很多士兵得了這個病並死亡。進入莫斯科時,法軍隻剩下不到10萬人。饑餓,寒冷,再加上士兵們擠在一起過夜避寒,加速了斑疹傷寒的傳播,拿破侖兵敗回到法國的時候,60萬大軍隻剩下了3萬人,其中有戰鬥能力的不過數千人。
1903年,夏爾·尼科勒擔任北非突尼斯巴斯德研究所的主任。在研究斑疹傷寒如何在人與人之間傳播時,他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病人進入醫院之前,他們會將斑疹傷寒傳染給其他人;一旦他們住進了醫院,就再也沒有人從他們身上傳染上這種疾病了。於是,尼科勒推測傳染源一定是在病人入院後被消除了。當然,和其他病人一樣,斑疹傷寒病人在進入醫院時都進行了洗浴和滅虱,他們的衣服也經過了消毒。他還發現,在一個人住進監獄前,把衣服脫光,頭發洗淨,胡子剃光,他就不會成為斑疹傷寒的傳染源。難道是體虱傳播了這種疾病?尼科勒設法把斑疹傷寒傳染給了豚鼠、猴子和其他動物,用它們進行實驗,驗證了這個理論,並在1909年發表了這一發現。
1909年,美國病理學家立克次首次發現落基山斑點熱的獨特病原體,並在墨西哥城流行斑疹傷寒時,成功地分離到了病原體,不幸的是,他感染上此病而死去。後來,人們把引起斑疹傷寒的病原體叫做立克次氏體。巴西科學家普若瓦帥克也獨立發現了斑疹傷寒的病原體,而且也死在此項研究上,所以,人們也把立克次氏體叫做普氏立克次氏體,以紀念這兩位為疾病研究獻身的人。
1937年,第一支斑疹傷寒疫苗麵世,但真正能非常有效控製這個疾病流行的辦法是敵敵畏和噴藥筒的發明與廣泛應用。直到後來抗菌素大量應用後,斑疹傷寒才得到了有效的防範和治療,但在一些人們不得不群居的地方,如一些為躲避戰亂或饑荒而搭製的難民營等,這種疾病仍然流行。
醫生和海盜的故事
一個春風微拂的夜晚,幾個陌生人來到夏爾·尼科勒的住所,請求他為一位身患重病的人出診。熱心的尼科勒從不拒絕病人的求診,於是,他跟這些人到了一艘豪華的海船上。原來是一個海盜頭目病了,而且久治不愈。尼科勒仔細診察了海盜頭目的病,說:“這病可以治愈。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做到。”“大夫,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吧!金銀財寶,要多少我給多少!”尼科勒聽後,笑了笑說:“那些我都不要。我隻希望你的病好後,再也不做海盜!”海盜頭目沉默了一陣,點了點頭……後來,在突尼斯的海麵上,再也沒有出現那個海盜的蹤跡。
3.結核杆菌 揭秘“白色瘟疫”
魯迅在小說《藥》中塑造了一個從早咳到晚的小栓形象:縈繞於耳的咳嗽聲,“兩塊肩胛骨高高凸出,印成一個陽文的八字”的病態外形,這些令人揪心的畫麵也讓更多的人記住了不可救藥的癆病。
“麵色蒼白,身體消瘦,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在19世紀的小說和戲劇中,經常用這樣的語句來形容病人,而造成如此狀況的,就是當時被稱為“白色瘟疫”的肺結核,也就是“癆病”。在曆史上,它曾經是危害人類的主要殺手,在全世界廣泛流行,奪去了數億人的生命。
1882年3月24日,在德國柏林生理學學會上,德國細菌學家科赫進行了話題為“結核病”的講座。人們聽說他研究出了引起結核病的微生物,便都會聚在此,期待著他精彩的演講。
當時,每七個人中就有一個人患有結核病,尤其是生活環境惡劣的貧民階層,病發更為集中。醫生們對此也束手無策,隻有眼睜睜地看著患者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來。人們認為,這種病是“慢性營養障礙”,或是遺傳疾病。
在此次學會上,科赫用簡單的開場白式的語言,果斷地否定了之前猜測的病因,指出肺結核是一種傳染病,並當場展示出他采集到的標本。科赫讓助手勒夫勒將標本放置在顯微鏡下,讓在場的人員觀察。人們都驚訝地發現,顯微鏡下有一種細杆狀的微小物質——結核菌。於是,勒夫勒激動地講起了他們發現結核菌的艱辛曆程。
1881年開始,科赫便開始專心探究肺結核的病因。每當進行結核病人的屍體解剖時,就一定會看見科赫堅定的身影。一天,他離開屍解室,如往常一樣帶走一些結核病的結節。回到實驗室後,他和助手撕開並壓碎這些結節,將它們塗抹到玻璃片上,使之形成薄薄的一層,然後放到顯微鏡下觀察。“真奇怪!怎麼與以前看到的一樣,這塗片上還是沒有什麼異常的微生物?”科赫嘀咕道。“它會不會和周圍的物質顏色相同,以至於我們無法發現?”助手大膽而又謹慎地提出了這一想法。“顏色相同?這個說法有道理!那就采用染色法試試看。”科赫興奮地說。於是,科赫和助手立即找來各種顏色的化學染料,製成許多結核節塗片,再對不同顏色的染料塗片一一分組,進行實驗。
在高倍顯微鏡下,這些不同顏色的塗片非常醒目。忽然,一個意外的發現讓科赫握著顯微鏡的手開始顫抖,他看到了!在五顏六色的塗片中,他看到了一些顆粒狀的亮點,這些亮點有的單個分散著,有的互相排列著。隨後,他和助手不辭辛勞,在柏林市內四處搜尋所有能夠找到的各種結核結節,包括人類和動物的,並用之前的染色法製成塗片進行觀察。通過對大量塗片的觀察,他得到了一個改變曆史的結論——這些顆粒狀亮點是同一種物質,即結核菌。科赫為發現結核菌而欣喜萬分。隨即,他又馬不停蹄地進行研究。半個月後,他在血清培養基中獲得了對結核杆菌的純培養。他把純培養接種到動物身上,動物便染上結核病。最終,科赫向世界宣告,結核杆菌是結核病的病源。
結核杆菌的發現,為人類戰勝結核病這一“白色瘟疫”奠定了堅實的基礎。1905年,科赫以他在細菌學研究上的巨大貢獻和卓越成就獲得了諾貝爾醫學獎。1910年,科赫實驗室所在的研究院被命名為“科赫傳染病防治研究院”。
1982年,在紀念科赫氏發現結核杆菌100周年之際,世界衛生組織和國際防癆和肺病聯合會共同倡議,將3月24日作為“世界防治結核病日”,以提醒公眾加深對結核病的認識。“世界防治結核病日”也於1998年首次成為聯合國重要的國際衛生事件,其主要目的是加強政府的承諾,動員公眾支持在全球範圍內開展的結核病控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