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當初的死神,如今的守護神。
你是她的男朋友,是她永遠的依靠。
你是我的兒子的老師,是未來的希望的創造者。
但是你永遠是你,我卻不再是我。
對不起……
他看著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但他失敗了。
“傻瓜,我早就不是我了啊……”
她鞠躬,離開。
他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怎麼落了淚。
涅槃紀的教育是小學到高中都隻有一個班級的,老師也隻有那一組人;現在她的兒子已經在學初中的功課了。
她憶起曾經,但也隻能對他鞠個躬,之後離開。
畢竟,這可是他親自祝願過的婚姻啊。
她看著學校的門口,用手擋住了哭泣的臉,風在輕輕吹,輕輕撫動她的發絲。
幾年後。
他們這一屆的學生都已經走了,有的滿懷期待,走向大學;而有的,拿著高中的畢業證書,無論是喜是悲,也都離開了,隻剩下了他的班級。
他們在學校的後的草坪上,圍了一圈,坐在那,等著老師說話。
也許他們不願意離開這個溫暖的“家”,也許他們們悲傷,但他們依然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
“孩子們,你們都是很幸福的,因為你們有兩個家,兩個有的不同成員,但同樣美好的家;但是現在,這個家要散了,你們的羽翼也已經豐滿,該出去努力飛翔了;而我,我也該走了,回到屬於我的世界,那個隻有冷漠和血腥的世界。”
“孩子們,你們一定要記住,無論發生了什麼,無論你們感覺這麼悲傷和痛苦,都不要放棄自己,也不要因為自己的問題,而且別人發脾氣;這是一個難得的光明,世界需要我們所有人去守護,知道嗎?”
他站起身,在他的“孩子們”不舍的眼光中走出這個圈,之後,轉頭說到:“最後,和你們一起度過的這十幾年真的很幸福。各位再見。”
他轉過身,在孩子們的哭聲中向前走著,在追過來的第一個孩子快要撲到他的時候化作了清風,托住了那個差點摔倒的孩子,之後,四散而去……
這些孩子們早就知道老師是那個傳說中的神,雖然師生之間沒有進行過任何一次與這些有關的對話。
“我說,老師走了我們不能讓他失望啊!”
她的兒子站起來,對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說到:“走吧,去擁抱屬於我們的未來!”
在大學中這些原本成績平平的孩子,原本應該像其他人一樣,繼續保持平均的成績直到畢業,但他們沒有。他的學生在離開溫暖的家之後,選擇了堅強,優異地完成了自己的學業,即使他們去了不同的學校,但是每一個都名列前茅。
這幾十年後,她們再次聚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已經建立了自己的商業帝國,或是在政治方麵政績頗佳,是公認的優秀官員,所以理所當然的會有記者。
“你們的老師真的是他嗎。他是怎麼教育你們的呢?”
“是他,他,給了我們一個家以外的家,在潛移默化中送給我們的一生的財富。”
年老的她和她的曾經帥氣的丈夫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電視中的直播,以及聽著直播中那個人的回答,她不禁又回想起了曾經,在他銘記一生的婚禮上,清風許下的諾言:如果世界過於黑暗,那麼我將為你點亮它;如果你認為世界足夠美好,我將為你守護它。
如果想要守護一個世界的美好,需要做的是什麼呢?
當然,會死人,很多人。
她想著。
我想窗外,天高雲淡,紅日當空。
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她閉上眼,任憑呼吸一點點的消失,她仿佛看到了前世,那時的他還是個冰塊是的家夥。
她笑了,對著身旁的老人說“玉月,該走了。”
君玉月沒有回答,隻是坐在那裏,他也回想起了過去,那個溫和又偏執的過去。
涅盤紀145年,春,一對老人去世。
涅槃紀200年,有一個年輕人講自己凍在冰裏,長眠地底。
這是他的歸宿,也是曆代文明守護者的歸宿;也許永遠都不會再醒來了吧,他想。
再見,我深愛又痛恨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