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淑姐妹趕到的時候,就見左玉瑩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假山後麵潮濕,有淤泥和石頭。
這跤摔下去,左玉瑩的臉直接摔在了淤泥中,還蹭了一臉的苔蘚,額頭撞到了石頭的一角,迷了眼不說,腦袋也撞出了包。
左玉璨一看,原本還堵在心口的悶氣瞬間消失了,小聲的笑道:“讓你說我姐姐,活該。”
隻是她剛出聲就被左玉淑一把捂住了嘴巴,警告的瞪了一眼。
“玉瑩,你怎麼樣?你們幾個丫頭是死的,還不快扶五小姐起來……”
左玉環一見她髒兮兮的樣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把身邊的丫頭推了過去,“快扶五小姐回去清洗,讓人快去找大夫過來。”
“二姐……”
左玉環聽到她的叫聲,擠出一絲安撫的笑容,“妹妹別怕,這事交給我了。”
左玉瑩被前呼後擁的扶走了,場麵安靜下來之後,左玉環才看向一直站在旁邊靜默不語的女子。
隻見她穿著一身淺白色素紋的展袖裙袍,內裙的樣式很新穎,層層疊疊的看似繁複,卻又簡潔規整的交疊合攏。
束寬的腰帶係在腰間,楊柳細腰,窈窕曲線,裙擺按折紋順服的下垂,不蓬鬆又不束緊,飄逸的雪緞服帖的垂地。
可最亮眼的還是外麵的這件猶如輕紗織成的外袍,無係帶無盤扣。
寬大的袖口迎風飛揚,開敞的衣襟如同一件鬥篷合攏於胸前。
這看似男子才會穿的衣袍,可穿在女子身上卻說不出的飄逸、脫俗,襯出淡雅出塵之勢。
左玉環天生就喜歡美麗的東西,她生的美便覺得這等美麗的東西隻有穿戴在自己的身上才會有它的價值。
抬頭看去,卻見麵前的女子長發隨意的挽起,隻用一根木簪固定。
白皙的皮膚未施粉黛卻如珠玉般剔透,隻是臉頰偏瘦,顎骨下凹,下巴顯得尖瘦,少了幾分珠圓玉潤。
就連清秀的五官,多是鉛華褪盡之感,少了幾分顧盼生姿之色。
隻是那雙幽深如海的雙瞳卻因此變得更加深刻,目視巋然亦如沉靄暮色,不溫柔,也不不寒冷。
“你是誰?我在這府裏怎麼沒有見過你?”
這女子的姿色自然不及左玉環,可在左玉環的心中卻對她產生了一種緊張脅迫的危機感。
女子沒有回答,目光一轉,落到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她的左玉淑的身上。
“你……”
左玉淑見她突然看向自己,不由得一愣,“我?你是跟我說話?”
“我可以幫你達成一個心願,你想好了,來找我。”說完,女子轉身就要離開。
左玉環兩步攔在她的身前,“不許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女子靜靜的看著她,不退不進,亦不語。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又不是啞巴,為什麼不回答?”
女子依然不動,目光沉入止水,似在看她,又不似在看她。
“你再不說話,我讓人把你抓起來關了。看是你的嘴巴緊,還是我們相府的刑罰厲害。”
雖然左玉淑麵前的女子並不認識,可不知怎地,她卻不想讓這女子受了委屈。
轉身上前擋住左玉環,她心存善意的笑著問道:“姑娘剛剛說願意達成我一個心願,讓我想好了再去找你,可姑娘總該讓我知道去哪找你啊,而你又是誰呢?”
女子似乎想了一下才回答她:“我沒有名字,不過我暫時住在漣水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