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突破了陳雨芊能忍受的極限,她猛地站起來,說:“您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不打擾您了!”
甄德安頓時換了臉色,狠狠地說:“你走吧!恐怕我們以後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陳雨芊聽到這句充滿威脅的話後,心中不免生出些許悲涼,她不甘心去那個遙遠的、會埋沒她才華和前途的地方,但她也知道,如果不去要付出什麼代價。她終於想明白那九十多平米的公寓是怎麼回事,人們的異樣眼光是怎麼回事。
甄德安看出陳雨芊在猶豫,說:“我會給你考慮的時間,但不會太久!”
陳雨芊逃跑似的匆匆離開甄德安辦公室,她不願相信剛才發生的,但那一幕卻在腦海中是那麼深刻,那麼真實。
我在巒山殺個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煩躁的思緒,是男友打來的。她這個川妹子之所以不遠千裏來到巒山就是為了與男友團聚,因為男友的老家滄水市與巒山瀕臨。電話另一端的男友充滿溫情的話語使得她的心頭湧起一陣暖流,可是她卻不敢告訴男友難以啟齒的不幸經曆。
掛斷電話後,陳雨芊又陷入焦慮不安之中,於是將筆記本電腦放到了臥室的床頭櫃上,上網看了看新聞,到處都是關於汀江省公安廳長崔洪兵莫名死亡的消息。此時,她絕對不會想到這個素不相識並且遠隔數百裏的陌生人,會和她不久後的遭遇發生某種奇妙的聯係。
她不斷地坐下又站起來,迫切希望找個信得過的人傾訴一下這些天來的苦澀。她忽然想到了好友霏霏,於是急忙打開QQ,見她在線,便調試好攝像頭要與她進行視頻聊天。
正在此時,傳來一陣敲門聲。陳雨芊急忙放下耳麥去開門。
來人是甄德安,他醉醺醺地笑著說:“我們可以進屋談談嗎?”
她禮節性地將他讓進屋內,當門“嘭”一聲關上後,她的悲劇命運開始上演了。
“你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甄德安還是那副關心她的麵孔,仿佛前幾天那次不愉快的經曆根本沒有發生過。
“這裏條件很好!謝謝領導關心!”
“我那天有些失態,對不起!其實我一見到你,就有一種……那個怦然心動的感覺,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我願意去北流橋鄉!” 陳雨芊咬著牙說。
“這是你最後的決定?”
“對!”陳雨芊斬釘截鐵地說。
甄德安淫邪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戳在陳雨芊身上起伏的曲線上,房間裏的空氣驟然緊張。
甄德安沒有想到陳雨芊會軟硬不吃,會有這麼大的勇氣拒絕他。陳雨芊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豁出去了。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甄德安的話使屋內緊張的空氣緩和下來。
當陳雨芊剛放鬆戒備,甄德安就突然從背後抱住她的腰。陳雨芊急了,一邊掙紮著,一邊大聲喊“放開!”
甄德安並沒有理會陳雨芊的掙紮與反抗,而是抱起她走向床邊。他將陳雨芊重重地扔在床上,從兜中拿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匕首閃著刺眼的光芒。他將匕首鋒利的刃緊緊地貼在她粉嫩的臉上,麵目猙獰地厲聲喝道:“你再喊,我就殺了你!我在巒山殺個人如同踩死一隻螞蟻!”
陳雨芊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感覺自己猶如進入狼窩的羔羊,要麼粉身碎骨,要麼乖乖就範。甄德安見陳雨芊態度改變了,心裏洋洋得意。
他將陳雨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剝去,嘴上說:“像你們這樣的女幹部,都一個樣,最後哪個都離不開我……崔洪兵的死讓甄德安感到從未有過的暢快與滿足。他那年被老婆捉奸在床後,她表哥陳成強便不再器重和培養他,無情地拋棄了他。而崔洪兵無疑成為這場變故的最大受益者,改由他青雲直上了,他堅信這場捉奸陰謀的幕後黑手便是崔洪兵。
官場失意後,甄德安不斷用女人來填充心靈的空虛與失落,每個不同的女人都會帶給她新鮮的刺激。但由於仍舊對妻子有所顧忌,他還是有所收斂的。妻子患癌症後,他欣喜若狂,變得肆無忌憚、為所欲為起來。
盡管如此,甄德安內心深處對於仕途失意仍舊難以釋懷。他時常在想,如果不發生那場意外,崔洪兵如今的位置一定是自己的!每每想到此處,他便感覺難以抑製的怒火在心中燃燒。
甄德安本來想通過劉俊飛與岑家朝的矛盾給崔洪兵製造一些麻煩,卻不曾想在中央整治證券業秩序的大背景下,劉俊飛這個微不足道的塵埃竟不可思議地引發了大爆炸。其實這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他們不是憑借手中的權力對劉俊飛進行殘酷的打擊報複,劉俊飛也不會將行業黑幕和盤托出,背景深厚的寧副主席也不會對局勢失控。
一場始料未及的“大爆炸”,使許多不可一世的人命喪黃泉。寧副主席完了,崔洪兵也死了,死得莫名其妙。
甄德安想,崔洪兵如在天有靈看到自己仍過著瀟灑快樂的日子不知會作何感想?勝利的喜悅充盈在心頭,盡管自己對能夠戰勝強大的崔洪兵感到不可思議,但總覺得印證了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也許正是蒼天對於崔洪兵踩著自己的肩膀升遷的一種懲罰。
陳雨芊龜縮在床腳不停地抽泣,心滿意足的甄德安坐在床邊悠閑地抽著煙,仿佛在看一出戲,一出別人演給他看的,與他無關的戲。等陳雨芊的哭聲逐漸減弱後,甄德安才開始發動新一輪思想攻勢。